你要我如何能不想歪?”
“阿水,你不是很能猜我的心思么,这样的逻辑链路你可曾想过?”
唐觅清彻底蔫耷,唇瓣翕动半天,一个字没蹦出来。
她完全不知道阿清是这么想的。
双唇嗫嚅道:“这些我都是可以解释的……”
热茶雾气荡散,明媚女子蔫头耷脑,正被美人妻子教训着。
“你所谓的解释,是在我已经生气的基础上,迫不得已才挤出的几个字,比新闻标题还要简洁。
唐觅清我稀罕你这样的解释么?”
唐觅清抬眸,试探道:“你应该挺稀罕的……”
秦秀清:“……”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唐觅清你给我端正态度,我不是在开玩笑。”
“阿清是要翻旧账吗?”唐觅清眨眼。
美人闔眸,揉了揉眉心,唐觅清接过妻子的手,替她揉,顺势放低躺椅角度,让秦秀清靠得更舒服。
“不是让我教你吗?怎么现在却说我翻旧账?”清冷嗓音渐渐平缓。
指尖轻揉眉心,美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蛾眉螓首,微仰脆弱的天鹅颈展露无疑。
养了一段时日的身子丰腴相衬,唐觅清另一手不自觉地轻抚小宝宝。
竟是被勾得五迷三道,一时失语。
久听不到妻子回应的秦秀清睁开眼,便瞧见那眼睛发直的混蛋。
拧过这人侧颊,她嗔道:“涩胚,说正经事呢。”
“阿清,这些都是事出有因,我出发点肯定是好的,这你不能否认吧?”
“首先,你的出发点是对的。其次,不要出发。”秦秀清毫不犹豫。
唐觅清:“……”
“我听你的。”
“怎么整得跟我委屈了你似的?”
唐觅清笑吟吟道:“没有,我本来就很听你的。我知我对情感一事比较懵懂,还是同你结婚后才开窍。”
“在这方面,我像个稚子顽童,只能由你来引着我走。
算下来,是阿清你受的委屈更多。”
秦秀清轻柔抚着那人侧颊,细细描摹暖光下秀美精巧的五官。
“为什么要隐瞒呢?阿水,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语气柔和,如谆谆善诱的师长。
“像食物中毒这事,倘若你知道,必定会很担心,而若是知晓更多细节,恐会心生愧疚。”
墨色眸子极为认真:“我只想你开开心心。”
妻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骤然泛红:“真傻啊……还记得我方才说什么了吗?”
唐觅清垂眸,喃喃道:“出发点是好的,但不要出发。”
秦秀清忽地轻笑:“总结到位。”
“阿水,你很懂我,非常会预判我的情绪。”倏尔话峰一转,“但我们不是博弈的关系。”
“你预判了我的情绪,生怕我不开心,从而选择隐瞒。
裴柔的身份、食物中毒、以及前些天你和裴柔不知商量了些什么,最后却对我支支吾吾。”
“在发现我的情绪变得糟糕时,你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给出模糊的真相。
就好像在同我做博弈一样。”
“你不断地探寻我情绪的边界和阈值,企图将所有事态控制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算得很精准。”
“可我们是在谈恋爱、是在谈感情,我不需要你独自一人战战兢兢地计算着我的情绪,也不需要你预判我的预判。”
葱白指尖戳了戳那家伙的胸口。
“你在床上在浴室里将我弄得眼泪直掉之时,怎的就不考虑我哭不哭呢?”
唐觅清严谨指出:“你那是舒服哭的,本质来说是愉悦。”
秦秀清:“……”
“你这混蛋少插科打诨!”
美人拍了拍不正经的家伙。
唐觅清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漂亮眸子弯起,眼底如窗外夜色一样温柔。
“你永远在这场博弈中处于主动一方,动态地观察着我的情绪,随机应变,而我则一直被隐瞒,被保护。
我们是患难与共、同甘共苦的妻妻,不是博弈的双方,更没有谁就必须要保护谁的道理,也不存在你是大猛1就得要保护我这样的义务。
更何况,你现在算哪门子的大猛1?”
唐觅清:“……”
有被冒犯到。
“我不是难道你是?”
典型的嘴皮子比脑快,说完她就懊恼地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秦秀清:“……”
恶狠狠地咬了口那人滑嫩的脸颊。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隐瞒于我而言,可能会造成比事实本身更严重的伤害。
我会胡思乱想的啊……”
“人在不知道真相,胡乱猜测之时,总容易钻进牛角尖里,我也不例外。
阿水,你那么会算计,可有算到这一长串的因果?”
唐觅清沉重地摇头:“我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