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早知道了?”唐觅清是在问那桶水的事。
“嗯……”
秦秀清懒懒躺在浴缸,任由那人伺候着洗澡,细长桃花眼微眯,琥珀瞳细细打量浑身赤。裸的妻子,一刻不离。
阿水这身材。
秦秀清喉咙不动声色滚了下。
今晚也要……
唐觅清心中愧疚更甚,洗澡自然更卖力。
“你这是要给我搓秃噜皮了么?”
粉润趾尖轻点那人圆膝,清冷的嗓音极为慵懒。
“那我轻些。”唐觅清眉眼柔和,试探性地问,“阿清当时为什么不进对面的庄园?”
“当时以为你那庄子有人办白事……”秦秀清尴尬地抿了抿唇,被唐觅清一根手指轻轻撬开,探了进去。
“呜……”
湿漉漉的浅瞳幽幽看向唐觅清,温热口腔承受着指尖搅弄风云,旖旎雾气氤氲,修长手指抽离唇齿,轻抚薄唇。
“二选一选错,该罚。”唐觅清轻叹。
美人媚眼如丝,香舌软滑,鼻腔轻哼嘤咛。
她差点要忍不住,幸而及时收回。
时隔将近十日,两人首次沟通唐觅清寻回秦秀清那天的事。
俩人都不敢主动提。
秦秀清唯恐唐觅清情绪恶化加重身体负担,唐觅清愧疚于那日口不择言对妻子造成的伤害,生怕再提出会对妻子造成二次伤害。
即便唐觅清主动提起,亦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避开所有关键点,只问了秦秀清选庄子的事,全然不敢提自己说过的混账话。
这疙瘩一直横亘心中,扰得她难受至极,心尖酸涩绞疼。
本想待阿清更好,以弥补她给秦秀清带来的伤害。
可她对秦秀清好皆因本就喜欢,完全没法当成补偿。
所以,唐觅清想到另一个补偿的法子,她轻声问秦秀清:“阿清,你想要补办婚礼吗?对外的。”
有两次办婚礼的经验在前,第三次她可以办得更贴合秦秀清的心意,更为盛大。
而且没办成再办一次也是应该的。
秦秀清却沉默了许久,浴缸溢出的水拍打瓷砖,由热转凉,美人轻轻摇头:“月份大了。”
碎发黏在颊侧,消瘦小脸楚楚可怜。
唐觅清心尖骤疼,眼圈随之泛红,鼻尖酸涩。
阿清哪里是因为月份大了啊……分明只是不想办了,却还照顾着她的情绪,为她找好台阶下。
她了解秦秀清,正如秦秀清了解她。
终究是她让阿清难过了,阿清才不想再办一次婚礼,不愿同她二婚了。
“就依你。”唐觅清心尖难受,却依旧神情脉脉。
柳眉微挑,秦秀清摸了摸那人脑袋,柔声道:“等小宝宝出来了再办。”
这人委屈的小表情几乎满溢出脸,却极力忍着难受,让人瞧了便心疼。
秦秀清妥协了。
话音才落,唐觅清猛地抬眸,黑眸闪闪发光:“小宝宝也可以参加我们的婚礼。”
“乖阿水,喜欢吗?”秦秀清轻吻妻子面颊。
她最近时常觉得,自己在带一个情绪随时会失控但极力压抑难受的大孩子。
唐觅清的情绪系统出了问题,这是吕教授的猜测,经过这段时间和唐觅清的相处,秦秀清确认吕从的猜测没问题。
确有其事。
似乎从她出差那时开始,唐觅清的情绪便已出现不对劲,脸上的笑容偶尔很勉强,在她出差结束后,唐觅清的症状似乎有所缓解。
但也只是错觉。
在逃婚一事后,那人情绪爆发,甚至崩溃。
身体难以承受未经受过的感伤和难过,所以才会频频晕倒。
秦秀清得知后,心疼坏了。
不过,与其说唐觅清的情绪系统出了问题,倒不如说是唐觅清的情绪在向一个正常人靠拢。
七情六欲,唐觅清独独缺乏了七情中的“哀”,或说是“悲”。
那人以往没有小脾气小情绪,即便被她欺负了,也只会傻笑着包容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被欺负了。
缺失的‘悲’模块缓缓载入,期间情绪不稳定性极强。
可那人不知怎的,自己生生压下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只叫她看到好的一面。
“喜欢。”唐觅清笑容和煦,将所有的难受隐藏在眸中,一如过往给予她的温柔。
“阿水……”秦秀清难受极了,“你可以做你自己。”
不要再藏。
“我不想做我自己。”唐觅清吻了吻美人柔韧泛粉的耳骨,“我只想做你。”
美人白皙脸颊倏地爬满绯红,牵过那人的手,雾水涟涟的眸子发出炙热邀请。
“不行哦。”唐觅清婉声拒绝,规规矩矩洗好澡,抱着妻子回被窝。
秦秀清气得直咬那人:“你混蛋!”
唐觅清任由妻子轻轻嘬咬出淡淡红痕,閤眼哄着美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