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澈玉和书琴的婚礼,场面之大,与唐秦二人结婚相差无几。
“按制式,本就没差别。秦家是当地豪强,你们出的嫁妆和跟车也多,看起来壮观些。”唐觅清解释。
秦秀清捏着杯温水,笑道:“我嫁妆不是你添的?”
“给我老婆添嫁妆,我乐意。”唐觅清眯着眼睛轻抬下巴。
时至今日,秦秀清对那勾起她青葱时期美好回忆的下午记忆犹深——
艳阳洒入,唐觅清半边脸打上好看的金光,穿着洁白婚纱站于她身后,以半跪的姿势给了她一个清浅的腰窝吻。
温柔缱绻。
“阿清,走啦,想什么呢?”
“……反正不是想你。”
“嘴硬。”
秦秀清:“……”
这混蛋什么时候竟能这般猜透她的心思了?
流程有所调整,唐觅清左看看右瞧瞧,将每个细节记在心中。办过一次婚礼的人再办第二次相当有经验,知道要挑着重点看。
见状,妹妹们纷纷笑道:“你们看二姐,学习呢。”
秦家四人亦在现场,站在草坪上,离唐秦二人不远不近,妻妻俩亦能听到声音。
秦秀清直接无视,小口小口啜饮温水,冬日阳光洒在身上,温暖和煦,她眯起眼睛,轻轻靠在唐觅清肩头,呼吸清浅。
有些困了。
唐觅清定在原地没动,但二姐姐在庄园里超高的人气度,总会有人来到跟前搭上一两句话,唐觅清也都温声回应。
长臂揽在秦秀清腰侧,稳稳扶着,给秦秀清提供支撑力。
同款不同色,深浅搭配的宽松服饰。
深色温沉清贵,浅色清冷矜雅,女才女貌,登对极了。
秦秀清眯到不知何时,正准备要回房间休息,便听到了令人不舒服的几把声音。
“二姐,姐姐。”
“二姐,二妹。”
“二姐。”
“二姐。”
她对这几人如何称呼她不感兴趣,但挺烦她们喊唐觅清二姐,听着极为刺耳,她拽了拽唐觅清,提醒要走。
可这人的感应器时灵时不灵,现下却猜不到她的想法,依然定定站在原地,和四人寒暄。
聒噪。
秦秀清睁着眼,默默看着她们几人越聊越上头,心中愈发难受,她扯了扯唐觅清的袖子,低声道:“回去。”
往日里极为听话的唐觅清,却质疑了一句:“姐妹们都在,不聊聊?”
秦秀清直接炸毛,丢开唐觅清的手一个人走了,走着走着还被新娘捧花砸中。
“祝拿到新娘捧花的姐妹新一年找到漂亮对象,早日结婚!!!”
“看看是谁?”说话之人的脑袋转来转去。
“谁?”
“二卧槽,派错了。”
“二什么?”远处的人听不见。
前后左右相互传话,来回荡,传着传着,话就变成了:“听说拿捧花的那位要二婚!?”
众人脸上精彩纷呈。
秦秀清:“……”
从后头赶上来的唐觅清急得抢过秦秀清手里的新娘捧花,塞到边上那位妹妹的怀里。
妹妹:“……”
虽然我走漏了二嫂怀孕的风声,但二姐你也不用这么狠吧?
才刚到法定结婚年龄便要快进到二婚了吗?
妹妹抱着捧花,恍恍惚惚。
秦秀清没搭理唐觅清,径直回到小客厅,窝在沙发里默声啜泣。
孕妇的情绪容易跌宕起伏,唐觅清没想太多前因后果,心疼地抱住,正准备哄,却被秦秀清一把推开。
“阿清,阿清。”那人轻声唤着,“是我。”
是你才要推开。
秦秀清在心中暗骂。
“又掉小珍珠了?我瞧瞧,可怜见的。”话音刚落,软纸覆上轻轻摁着。
秦秀清再推开那双手:“不要你擦。”
唐觅清呼吸骤疼,心尖酸涨难耐,她仔细按耐住不适,淡笑道:“我家阿清宝贝怎么不开心了?要不要跟我说说?”
“不要……”美人哽咽着嗓音,眼尾洇得红润异常。
同居以来,秦秀清和唐觅清一直是这种相处状态——秦秀清不高兴了,唐觅清便会主动去哄,基本不会生隔夜的埋怨。
秦秀清曾以为,她和唐觅清果真如唐家祖母所说,是天生注定的眷侣。
可出差一段日子秦秀清才发现,她与唐觅清并非完全契合。
异地的时间里,她和唐觅清的争吵不在少数,多以她单方面争吵为主,那人惯常的温顺样子让她吵不下去,偃旗息鼓。
她们也是会有摩擦,有磨合期的,只是恢复同居状态后,缠缠绵绵恩恩爱爱的表象将一些深层问题掩盖,暂时蒙蔽了她俩的双眼。
而这些问题,每每都是秦家这几位私生女直接或间接惹出来的。
那些日子,唐觅清背着她与秦家四位私生女悄悄玩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