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慢吞吞剥栗子。
纪静宁瞧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她:“你怎么了?不开心啊?”
钟栖月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起好像前段时间看到冽危哥跟程小姐一起进了一家酒庄。”
“真的吗?”
两姐妹都惊诧不已。
纪依雪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玄关那,她眼神忽然朝那看去,问道:“哥,你回来的正好,月月说你要跟程家小姐好上了!”
钟栖月脸色一变,连忙解释:“我可没有说这句话。”
“也没有区别!”
纪冽危换好鞋子从玄关那过来,衬衣领口大开,锁骨那片肌肤那都是红的,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他目光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钟栖月的脸上,只随口一问:“你们都好像对我的感情很操心。”
纪依雪和纪静宁异口同声:“当然了!”
“我们可好奇到时候你给我们找个怎样的嫂子了。”
更好奇,能让纪冽危这样的人死心塌地的女人会是谁。
纪冽危淡声说:“那个人你们也认识。”
钟栖月眼睫一颤,看向纪冽危,他眼底微醺,水光潋滟,性感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免心跟着一跳。
他神色淡然,除了有几分清醒的醉意外,与平时看着也没什么两样,笑容也淡淡的,眼神还是凉薄到装不下任何一人,丝毫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纪依雪睁大眼睛,“真是程大小姐啊?”
但这个问题,纪冽危没再回答,转身便上了楼。
留下三个妹妹在楼下,对他私人感情的事讨论了许久。
钟栖月听不下去了,把那已经快被纪依雪和纪静宁吃完的糖炒栗子放在桌上,说:“我先上楼休息了。”
上了三楼回房间后,没多久,钟栖月就收到了钟蕊的回复。
【医院那边的事我刚听说了,关于你外婆的治疗费用,妈妈不会不管,你放心吧,再怎样,那也是我的亲生母亲。】
【妈妈白天回了趟随南,晚上赶不回了。】
钟栖月随手回了个嗯,就没再搭理。
她不太相信钟蕊的话。
钟蕊怎么会愿意再回随南,那边已经没有她什么亲人朋友了,最巴不得远离随南的就是钟蕊。
那个小镇里,几乎流传着她所有难听的流言。
她怎么会愿意回去。
洗完澡后,钟栖月下楼喝茶时才听佣人说,纪东原白天去邻市出差了,要明天才能回。
也就是说,这整个晚上,三楼只有她和纪冽危在?
此时此刻,好像楼道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钟栖月身体紧绷,想要敲起警钟。
她拿不准纪冽危会做出什么事。
是敲门让她出去谈话,问为什么让杨琼单独去见他,还是会直接闯入她的房间,逼迫她给他一个回答。
但无论是哪一种,按照纪冽危的性子都做的出来。
如果他现在闯进来,她反而还不怕。
毕竟这里是纪家,他就算做出什么举动,也要看在纪老爷子的份上顾虑着不会做出格。
但他偏偏从回来后,态度平淡得很,在楼下那会,看她的眼神同样冷静到好像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
一切太反常了。
反而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钟栖月惴惴不安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一会儿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一会看看手机。
临近二十三点了。
整个纪宅的三楼,安静到就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也隐约听到纪冽危从浴室出来的动静,他轻缓的脚步声踩在楼道里,那一声一声的脚步,似乎走得格外缓慢。
随后,那脚步声,停在了她房间的这个位置。
钟栖月睁着眼,心在砰砰砰狂跳。
紧接着,她听到了,房间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纪冽危洗完澡后回了自己的卧室。
后来,钟栖月强迫自己入睡,到了零点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最终抱着枕头到二楼去找纪依雪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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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一晚,次日睁开眼,钟栖月眼底疲惫不堪。
吃早饭的时候,她没看见纪冽危,听佣人说是昨晚零点左右纪冽危就出去没有回来了。
敢情她担惊受怕了一整晚,当事人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如此,钟栖月也才松了一口气。
吃完早饭,她便蹭了纪依雪的车赶到了凌度杂志社。
她今天来的算晚了,包包刚放下,旁边工位的刘露就凑过来神神秘秘说,“你听说了吗?”
“什么?”
刘露窃喜道:“主编把杨琼给辞退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