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冽危的房间?”
“对。”
“你们兄妹俩住在对门,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还真好。”
关系好吗?如果他是在纪家长大的,应该也说不出这句话。
钟栖月淡淡一笑,“时间不早了,我送明先生上车。”
目送明廷笙离开后,钟栖月又返回了纪宅,她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便直接上了三楼。
纪冽危正好从三楼下来,两人迎面相撞。
钟栖月神色略显不自在,连忙往边上侧开,让他过去。
纪冽危面容是清冷到看不出半分情绪,他也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像身旁的人是透明的存在。
直接下了楼梯。
他这种冷漠的态度,反而让钟栖月有点拿不准。
本以为被纪冽危看到了她带明廷笙回纪家的一幕,他会生气,或许他又会在没人的地方给她难堪,说些那些让她下不来台的话,或是逼迫她。
可他这次态度平淡得很,好像刚才看到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站在台阶上目送纪冽危下楼,钟栖月怎么也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
反正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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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休息这天,钟栖月下午去了一趟托养中心看望赵槐。
赵槐在八年前从楼梯上不慎跌落,因伤了大脑至今昏迷不醒,在托养中心已经住了多年。
钟栖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来看望赵槐。
医生跟她说,“你外婆状况还算不错,不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也没个准确答复。”
钟栖月道谢,“能看一眼外婆就好,我下次再来。”
走出了托养中心,钟栖月沿着路边漫步,还没走到街市,便在路边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
这辆跑车过于显眼,以至于大老远,钟栖月就被吸引了注意。
没一会,车门打开,从车内走下一男人。
纪冽危身穿一件宽松的黑衬衫,不像正式场合的装扮,偏懒散随行,也是如此,显得清冷又sexy,行动恣意松弛,他像是站在聚光灯下般,耀眼夺目。
紧接着,那辆劳斯莱斯跑车后又跟着停了一辆跑车,从后面那车里,很快走下来一男一女。
其中的男人钟栖月见过,是程氏的公子,程越然。
这人也是纪冽危的狐朋狗友之一。
而程越然旁边的女人,容貌有点陌生,待多看了几眼,钟栖月隐约认出几分熟悉的相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对方正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程家大小姐,程嫣涵。
上次听说程嫣涵要跟纪冽危相亲,纪静宁便特地把这位海外回来的大小姐照片发给她们看了。
她只堪堪看了一眼,便过目难忘。
的确是个很知性优秀的女生,无论长相,气质,学历还是家世与涵养,她都是跟纪冽危同一阶层,同一世界的女人。
三人一同进入了那家酒庄,等他们消失不见踪影后,钟栖月仍站在路边半晌没有动。
最后她随手拦了辆路边的车。
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
钟栖月坐在后排出神,迟疑了许久,说了句:“银胜路。”
第21章
初秋的黄昏, 就连风吹拂脸庞都是清爽的,钟栖月推开陶艺教室的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工作台那, 正在低头为瓷器做彩绘的陈老师。
她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陈老师抬头看到是钟栖月,柔和的目光弯弯带笑:“钟小姐?你来了, 快进来。”
“陈老师。”钟栖月把自己带来的小吃递给她,“刚到楼下, 看到这家鸡柳店还是生意很火爆。”
陈老师摇着头,嗔她一眼,“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贴心?”
即使有快一年没有来过这间陶艺教室,钟栖月还记得陈老师很喜欢这条街尽头的那家香酥鸡柳。
陈老师笑盈盈接过, 又去水池那洗干净了手, 才过来拿签子扎了一根吃, “对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钟栖月把包放下,说:“今天放假出来办事, 想起来陶艺教室也在这附近,就来看看陈老师。”
“只是来看我的?”
“对。”
陈老师又咬了一根鸡柳, “正好我那些学生刚走, 桌上那些东西都还没有收捡好,我能麻烦钟小姐帮忙吗?”
“当然可以。”钟栖月扫了眼乱糟糟的工作桌,熟稔地去找了件围裙穿上。
陈老师开这间陶艺室已有了五个年头,这几年她也收了不少的学生, 钟栖月便也是陈老师的学生之一。
她跟陈老师的交流虽然没有过深,只堪堪了解到, 自从七年前陈老师丧夫后,为了让自己从悲痛里走出来,便开了这间陶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