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叹了叹气,也顾不上想七想八了,钟栖月连忙把礼服整理好。
这件礼服的系带真的很危险,往常钟蕊绝对不会给她挑选这种礼服。
明知道今晚是纪冽危的生日宴,她不仅拜托纪依雪一定带她出席,还暗戳戳给她准备了一件这么容易能解开的礼服。
钟蕊的心思,已经够明显了。
对着镜子系好了礼服的细带。
穿戴整齐后,她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这时,浴室的门被敲响,钟栖月的心跟着一跳,问:“什么事?”
纪冽危的声音传了进来:“换衣服。”
片刻后,浴室门打开。
纪冽危站在门口,手中正拿着一套白色的睡裙。
“穿上。”
钟栖月抿了抿唇,“不用了,我这礼服没坏,就是带子松开了。”
纪冽危视线淡淡地在她身上停留几秒,“这种一抽开,整条裙子就从身上脱落的礼服,你还打算穿?”
钟栖月为难说:“可是,我也不能穿睡裙出去啊。”
“谁让你出去了?”
钟栖月讶异:“哥……”
纪冽危说:“晚上你在这休息,晚点我们再一起回家。”
“我,我不用出席你的生日宴会吗?”
纪冽危似笑非笑:“你觉得,你会很想出席?”
钟栖月当然不想……
“把衣服换上,一会我要下楼了。”叮嘱完这句,纪冽危把浴室的门一关。
钟栖月望着手里这套手感丝滑柔软的睡裙,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这是她当初留在纪冽危房里的睡裙。
纪冽危的月园,她从前也来过的。
自然也在这里过过夜,只是没想到,分手都一年了,他还留着她的衣服。
钟栖月脱下了身上的礼服,正欲换上睡裙,眼睛往下一扫,忽然发现自己的大腿内侧都红通通一片。
定是刚才那一段路,在纪冽危的腰上摩擦留下的。
这些痕迹让她脸上一阵热。
她匆忙换上了睡裙,用冷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等准备妥当后,才打开浴室的门。
客厅。
纪冽危站在临窗边,正在跟冯管家通话。
“我马上下去,你先吩咐人送点吃的过来。”
“找个机灵点的女侍者。”
电话挂断,纪冽危转过身。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单薄轻柔的吊带睡裙,雪白。精致的锁骨下,胸脯起伏隐隐可见沟壑,裙摆微短,堪堪到她大腿的位置,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双腿。
她一只手心握着另一只手臂,就站在那,怯生生地望着他。
她的确长高了。
这条睡裙,上次穿没有这么短。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纪冽危幽深的目光便又落在她雪白的玉足上。
钟栖月有点尴尬,脚底踩在柔和的毛毯上:“我没拖鞋。”
纪冽危淡淡扫她一眼,“拖鞋放哪,你不知道?等着我给你找?”
钟栖月当没听到他话中之意,说:“哥,我还是先回去吧,您能先派人送我回纪宅吗?”
“回去?我生日宴才刚开始,妹妹就打算抛下寿星,会不会太没良心了?”他几步走过来,往沙发一落,懒散松弛的模样。
眉眼清冷,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我在这房间这样等你,也不太好啊。”
今晚宴会人这么多,要是有人上楼了,或者是纪家的弟弟妹妹,其中哪个上来找纪冽危,看到她穿着一身睡裙在他房间里,那他们之前的事就彻底瞒不住了。
“有什么不好,你在这里吃饭,饭吃完我就送你回去。”
钟栖月还在犹豫。
她觉得这样穿着睡裙待在他房间的行为,实在太暧昧了,但这时候侍者送了餐过来。
纪冽危去开门,在门口吩咐了侍者几句,便离开了。
推车进入套房内,侍者是个长相很亲切的女生,朝钟栖月笑得很温暖:“钟小姐。”
钟栖月赤足走过去,“谢谢,麻烦你先把餐放着吧。”
那侍者见她拖鞋都没穿,询问要不要给她找双拖鞋。
“不过纪先生的套房我也是第一次来,还不知道在哪,您先稍等,我去询问冯管家。”
钟栖月说算了。
那侍者只好道:“那好,钟小姐慢慢享用,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
-
纪冽危下楼时,宴会大厅不久前的混乱已经被冯管家妥善处理好。
冯管家走过来,低声询问:“纪先生,刚才那位沈小姐还在宴会中,现在需要请沈小姐离开吗?”
“不必。”纪冽危淡声:“都是今晚邀请的宾客,自然贵重。”
冯管家眉心一动,从这平淡的语气中,隐隐听出了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