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出门,钟栖月和纪依雪同行。
一路上,纪依雪都在忿忿不平地念叨:“冽危哥真讨厌,要不是长了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喜欢他的人肯定不会很多的。”
“月月,我敢肯定,我哥他绝对在骗人,他绝对没有女朋友!那张嘴实在太不饶人了,如果谈恋爱了,那女方怎么会受得了他?”
钟栖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因为当初在恋爱时,纪冽危说话从不这样。
他总是很宠她很疼爱她的,那时候她可以对着他任意地撒气,或是无理由的闹脾气,他也总是会在一旁懒懒散散地笑着,再把她搂进怀里,一下又一下温温柔柔地轻吻她的唇。
他很多时候也肉麻兮兮的。
他会抱着生气中的她问:“我的宝宝怎么气性这么大,谁又惹着你了?”
那时候她还有点恃宠而骄,说是他惹她生气,她说不喜欢他的聚会有其他女生出现,他得知她生气的理由后,也只是笑得更开心了。
后来,他会抱着她说,只要栖月不喜欢,他的世界,只会有她一个女生。
他也会哄她要她喊老公,不喊出来他不罢休,也会抱着她洗澡,刷牙,她累得起不来的时候会帮她穿衣服穿袜子,还会辅导她写作业。
谈恋爱的那段时间,他们是真的很甜蜜啊。
那时候的纪冽危也根本不像现在那样,这张嘴总是不饶人,总是会说出让她担惊受怕的话。
他变了很多,很大程度,也是她促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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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远方的伤好得差不多后他便出院了,医生那边建议他再多住几天,他不愿意,非说自己身子铁打的没有问题了。
徐紫芸还拿郑远方说过的话打趣:“他说医院就是烧钱的地方,多住几天,他要把内裤都赔给医院了。”
“是吗?”钟栖月淡笑:“这说明他心态不错,希望这次出院后能好好工作了,你跟他住那么近,多少也劝他好好挣钱。”
两人手挽手在商场逛街,徐紫芸无奈道:“别理他了,他自己心里有主意的,不过这次也算因祸得福,那笔债务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清了,也给他减少了压力。”
钟栖月神思恍惚,怔了须臾才说:“你说的也是。”
徐紫芸:“我都有好一阵子没有跟你出来逛街了,你最近工作很忙吗?”
钟栖月:“还好,我们杂志社工作算自由的。”
“那就是你养母又管你管的很严了。”
关于钟栖月的处境,徐紫芸还算了解,回想起小时候见证过钟栖月被钟蕊掌控的人生,她个旁观者都觉得恐怖。
“月月,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找自己真正的家人呢?”
她知道当初钟栖月还在襁褓里的时候,父母在随南出了车祸,后来警方找了她父母亲戚那边,好像都不太愿意接手这烫手的山芋,也是目睹了这场车祸的钟蕊母亲觉得是个缘分,又心疼她的遭遇,这才把她带了回来,走了程序让钟蕊抚养她。
可即使如此,钟栖月应该还是有亲戚在的。如果现在回去找那些亲戚,或许她们会看在那么点淡薄的血缘关系份上,帮她走出现在的困境呢?
两人到了一家咖啡厅,点好了咖啡后,钟栖月才说:“我没有想过,毕竟他们又不是我的父母,不想抚养我我也不会勉强,既然都不愿意认我,我又何必要自讨无趣。”
咖啡做好,店员端了过来。
徐紫芸瞥见钟栖月面前的黑咖啡,看就知道她一点糖都没加,蹙了蹙眉:“月月,你怎么还是喜欢喝这么苦的东西,这跟喝中药有什么区别。”
钟栖月指腹轻轻摩挲杯沿,“我觉得挺好喝的。”
“诶?”徐紫芸脸色忽变,轻轻戳钟栖月的手臂,“你先在这等我,我看到熟人了,去打个招呼。”
“好。”
钟栖月坐在咖啡厅靠着窗户的位置,慢慢喝着面前的咖啡,等了几分钟见徐紫芸还没回。
她循着刚才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徐紫芸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男人光看背影,便能看出仪表不凡的气质。
身形像模特似的,惹人眼。
钟栖月多看了几眼,那男人转过身,目光扫了过来。
视线碰撞,男人最先扬起笑容,朝她遥遥颔首,算打过招呼了。
钟栖月楞了会儿,也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没一会,徐紫芸打完招呼过来,笑着说:“刚刚那个男人,是我之前在陶艺课上遇到的老师。”
钟栖月目露诧异,“他好像是个很知名的陶艺师,也会去小教室教课吗?”
徐紫芸说:“好像那天是代课,段老师人可好了。不对,你也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