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话:“好的,纪总。”
本该困得脑子晕沉沉的纪灌云,听了这话直接醒了,反应激烈问:“冽危哥,你一会要回北城?”
纪冽危正在低头看手机,“嗯,早就订好票了。”
“你不是明天才回去吗?”
纪冽危侧眸看他:“你这么关心我的行程做什么?”
“不是,咱在溶城的差事不是明天才能完成?你这突然回去,怎么没跟我说。”
“现在不就跟你说了。”
“……”纪灌云想到现在正在酒店等纪冽危的人,犹豫了会儿,“那个,冽危哥,你要不别回去了呗,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纪冽危没理他,让陈仲华去备车。
跟会议室的员工又交代了几句,纪冽危取过沙发上的西装,起身离开。
他刚推开会议室的门,纪灌云就追了出来,“冽危哥,你先别急着走啊。”
纪冽危已经进入电梯里,压根没打算搭理他。
纪灌云急得原地直跳,想直接跟纪冽危说钟栖月来溶城看他了,但想到钟栖月又不想让纪冽危知道,还是忍下。
他拨打了钟栖月的电话,告诉她这件事。
那边只是沉默了会,便接受了这个突然的消息。
“没关系,我明天自己回北城就好。”
“月月,你要不现在去找冽危哥吧,他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会留下来。”
钟栖月说:“他回北城可能有急事,这样好了,我一会打电话问问他,你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不会出事。”
电话挂断,钟栖月想了想,还是先给纪冽危发了一条消息。
他秒回:【在溶城,临时打算回北城,有点事。】
钟栖月问:【很急的事吗?】
【对。】
刚回复完消息,正要把车子开离地库的陈仲华扭过头来说,“纪总,刚才线人来消息说,太太下午来溶城了,现在正在您的酒店房间等您。”
纪冽危皱眉,“怎么不早说?”
陈仲华道:“是我跟线人说,下午您有重要的会议,要他有什么事等晚上再汇报。”
感觉车内的气压低了下去,陈仲华小心翼翼地问:“那您现在是去机场,还是回酒店?”
纪冽危沉默了会,望着屏幕上和钟栖月的对话框。
“去机场。”
“是。”
“还有,派人明天护送太太回北城。”
酒店房间内,钟栖月抱着沙发的软枕,手机摊在面前,望着屏幕上纪冽危回复的消息,默默叹了叹气。
算了,反正明天回去了也能见面,她就再等一晚上好了。
他是有重要的事临时要回去,这也很突然,况且他又不知道她在溶城,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但是一想到今晚见不到纪冽危,她心里忽然很难受,好像有无数片羽绒轻轻挠她的心尖那样,痒痒的,总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这间酒店房间,是纪冽危每回来溶城出差时都会专门居住的房间,独属于他的房间。
所以房间内只有他的个人用品。
钟栖月去翻洗漱时,便在衣柜里看到了他那几件很少穿的衬衣。
其中一件细看下有点眼熟。
把那件衬衣从衣柜里翻出来,放在灯光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眼熟。
忽然她的脑子闪过一个片段。
这件衬衣是她曾经穿过的……
那时候正在交往,她和纪冽危过夜时,他趁她睡着了给她套上的。
这衬衣应该已经有了起码六年的时间了,纪冽危还特地把她曾经穿过的衬衣带到他偶尔会出差的城市吗?
想到这,她耳廓不由一红,心里也滚烫得不行。
深吸一口气,强行按下心中诡异的波动,才把衬衣原封不动放回了回去。
在浴室洗过澡,钟栖月躺上床休息,又在忍不住想,这时候纪冽危已经在飞回北城的途中了吧,她趴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只是不断地在想他。
距离那次争执,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见面了。
钟栖月微微叹气,眼眶不知觉发热。
她觉得自己愈来愈没出息了,不过就是今晚没有见到而已,怎么想他想得都要哭出来。
要是让纪依雪知道,得笑话她。
无聊得不行,想到现在纪冽危手机也关机了。
她便戳开纪冽危的聊天框无脑地发送一些文字。
【哥,我好想你……】
【落地后不管多晚了,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我想听你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在生我的气,故意不想见我吧?】
【好吧,生气归生气,不想见我也行,那这次换我主动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