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到一旁,避开所有人,犹豫着敲下几个字。
【晚点,今晚家里有点事。】
纪冽危:【什么事?】
钟栖月:【跟家人吃饭。】
纪冽危:【嗯。】
段砚川不让钟栖月做事,把她支走,“你去跟咱妈聊天,咱爸还缠着妈,她烦得很。”
“喔,好。”
钟栖月去找段知晴玩,而孟行白便帮忙去烤肉,有孟行白的帮忙,很快就烤好了许多烤串。
一家人围在一张圆桌上说说笑笑。
“纸巾谁帮我拿一下。”
钟栖月离得最近,便伸手把纸巾取过来递给段知晴。
等她再转过身,准备和段砚川说话时,才发现身旁坐的人换成了孟行白。
她蹙眉,余光看到段砚川拿着手机去安静处打电话的背影。
她只好又换了位置,但孟行白没多久又换到她这边了。
两次这样跟着她坐,钟栖月有点不开心。
但在家人这么幸福的时候,她也不好表现出来,虚虚笑了几下。
孟行白主动给她夹了一块烤翅放在她碟子里,温声说:“尝尝,我亲自烤的,听老师说你爱吃辣,我特地刷了许多辣椒。”
钟栖月简单咬了一口,嘴唇沾了点辣椒粉。
孟行白抽了张纸巾要给她擦嘴,她连忙避开,僵硬地笑道:“孟师叔,我自己来就好了。”
孟行白伸出来的手顿时僵在空中,尴尬地收回。
陆应楼一直在帮段知晴剥虾,她不吃,把那碟子剥好的虾递给钟栖月。
钟栖月勉强吃了几口,又推给了段砚川。
段砚川不爽地撇撇嘴,“我永远只能吃你们娘俩剩下的。”
陆应楼趁机说:“砚川,爸爸给你剥新的。”
“不必了……”
段允奎望着面前和睦相处的一家人,眼眶渐渐浮起泪花。
与此同时,钟栖月的手机放在另一边的桌子上,正在不断震动。
隔着一堵墙,夜幕下,劳斯莱斯停在别墅外。
纪冽危倚在车门边挂断电话,凉薄的视线从后门的转角方向,映入一幕家人团聚的美好画面。
钟栖月与身旁坐着的男人,言笑晏晏。
对方主动朝她递了纸巾,她弯唇朝对方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站在别墅外的他,才是那个外人。
…………
到了晚上十点聚会才结束,段知晴醉到站起来都成了问题,她每次喝多了都会哭着耍酒疯,钟栖月只好贴身照顾她。
母女俩回了二楼,段知晴边哭边问:“月月,你爸爸走了没?”
“刚走,妈,砚川哥去给您煮醒酒汤了,一会就会好。”
回了卧室后,段知晴放声大哭,“你爸那个坏蛋,他来干嘛啊?我看见他就烦!爸爸也真是的,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就把那个讨厌鬼请到家里来,害得我晚上都没吃饱,看到他那张讨人厌的脸就吃不下了。”
钟栖月一边安慰一边帮她骂了几句。
好在没多久,段砚川就把醒酒汤端上来了,“你喂妈妈喝。”
喝了醒酒汤,段知晴情绪还是没好,抱着毯子还在流泪。
钟栖月从没见过妈妈这幅样子,问:“砚川哥,妈和爸之间到底怎么了?”
段砚川:“其实你的事只是他们离婚的导火索,在之前他们的感情就出问题了,妈说爸在外面包养女人。”
“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爸解释说不是,但那个女人他也说不清楚跟他什么关系,之后就是你的事,让妈彻底情绪崩溃,两人才离婚。”
所以这么多年段知晴都没原谅陆应楼。
今晚看到陆应楼过来,她表面说没什么,心里还是怪他的,但她又心疼自己女儿从小没有爸爸,才维持冷静没有把陆应楼赶出去。
钟栖月望着段知晴泪痕斑驳的脸,心疼地擦了擦,说:“妈今晚这样我不放心,我留下照顾她一晚上好了。”
段砚川也这么觉得,“她没醉得这么严重过,你能照顾也是好的。”
又从口袋里取出钟栖月的手机给她,“对了,我刚在后院那的桌子上看到你手机了。”
钟栖月接过,点开一看,一个半小时前纪冽危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砚川哥,我去接个电话。”
“是纪先生?”
“嗯,我忘了他还一直在等我。”
钟栖月回自己房间拨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哥……”
“嗯。”听筒那段男人声音清冽。
她问:“你等我很久了吗?”
纪冽危又嗯了声。
钟栖月停顿,又启唇:“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