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阖眼。
纪冽危伸手关了灯,轻轻掀被躺下,黑暗的室内,钟栖月困意全无。
她背对着纪冽危,只有在夜里,安静的地方她思绪才能稍微理清。
两人都在沉默,没人说话。
钟栖月也不知道他睡着没,不敢翻身。
纪冽危始终睁着眼,一直盯着她乌黑的长发。
在钟栖月好不容易染上困意,将要入睡时,他忽然开口问:“这三年,你有想过我吗?”
纤柔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
她没回答。
纪冽危又问:“哪怕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只要她曾想过他,就好。
钟栖月睁眼,水润的眸子微微泛起涟漪,她抿了抿唇角,思绪有点飘散。
在伦敦三年,她的世界发生了很多事,有了家人,有了朋友,还能做自己爱好的陶艺,她绝对是快乐的。
但每逢幸福快乐后,自己在深夜里独处时,即使她刻意去忘记,纪冽危的身影还是会从各个缝隙里不断地出现在她脑海中。
“有……”
这一个字,她说的很轻,很小声。
纪冽危呼吸微促,紧紧盯着她后背。
说完那个字,钟栖月也没打算听到什么回复,又闭上眼。
睡意朦胧间,感觉脸颊一阵痒,她睁眼开,便看到一张放大在面前的清冷面容。
她惊地呆住,“纪,纪冽危……”
纪冽危翻身过来,俯在她上方,昏暗的光线,他脸部轮廓深邃。
“很久没听到你唤我哥了,昨天那声哥哥,叫的我险些控制不住。”
钟栖月咽了咽口水,双手僵硬地抓住被子。
他放轻声音哄她:“再唤我一声哥哥,栖月。”
钟栖月眨了眨眼:“可现在我不是钟蕊的女儿,也没有住在纪家了,我们并不是兄妹。”
纪冽危撑在她身侧的小臂线条爆起青筋,低声问:“是因为段砚川?”
“什么?”
她都不明白怎么扯到段砚川的身上去了。
“你有叫过段砚川哥哥吗?”
钟栖月被这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吓得胸脯起伏,小声说:“他是我亲生哥哥……”
“所以,你有这样叫过他哥哥吗?”
钟栖月垂着眸,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纪冽危眸色一黯,单手捏她下颌,吻贴了下来。
她被迫仰头,被迫接受这汹涌又灼热的吻,唇瓣几乎被他含得发麻,舌根搅弄着她,由起初的凶狠的深入到温柔的舔。舐。
她要喘不过气来,挣扎着要推开,他掌心按住她的后颈,把她往他面前送。
睡裙不知不觉被褪下大半,欲落不落,悬挂。
转眼间,她就已经被剥得将要一干二净,就连想找个地方钻进去都不行,床上的被子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浑身肌肤变得通红,艰难地启唇,说出的话都在打颤。
“你……”
纪冽危手还托着她后脑,嗓音嘶哑:“我们结婚了。”
“现在是正常的夫妻性生活。”
“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
“但栖月,我可以给你快乐。”
他的手,他的唇,不断在她肌肤游走。
钟栖月想抗拒,又生不出抗拒的能力。
他太懂得怎么让她快乐了,也比她还要了解,她哪个地方更敏。感。
纪冽危喉结一滚,往里挤,神色自若地又回到前不久的那个话题:“你有叫过段砚川哥哥吗?”
钟栖月轻吟一声,又羞又气:“他是我亲哥!”
他到底在较真什么啊?简直是无理取闹。
纪冽危又往里进了点:“所以,你有叫他哥哥吗?”
实在不行了,她没办法了,钟栖月彻底投降,涨着通红的脸庞,声音很小:“哥哥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很羞耻。”
看到他眼里的光亮了,唇角的笑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有些邪气。
钟栖月闭了闭眼,一咬牙,说:“我哪里敢对自己的亲哥这样喊啊……”
所以自从相认后,她一直都是喊的都是砚川哥。
这个回答,实实在在取悦到了纪冽危。
他胸中那团堆积了近乎三年的郁结,也一点点散开,如同拨云见日。
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吻住她红肿湿润的唇。
“唔……”
纪冽危轻轻咬着她的舌,咬了几口又舔她,反复跟她这样亲吻,就是不松。
钟栖月彻底明白他的目的了,气急,把脸挪开不给他亲。
但无论她怎么躲,他都能追过来。
他偏生最懂得怎么让她有反应,咬着含着她的舌头还不够,又将她翻身,吻她的蝴蝶骨,循循诱惑:“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