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时候的确没其他想法……”
“但这跟纪先生也没什么关系吧?人的感情本就是难以捉摸的,上一秒觉得只能做朋友,做兄妹,下一秒也许就能成为情人。”
她当初和纪冽危不也是吗?本以为永远都是不熟悉的假兄妹。
恰逢这时,走廊那端渐渐响起了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来工作室的,钟栖月几乎一下就想到了孟行白。
他在电话里说要过来接她。
现在工作室的门就大开着,而她和纪冽危正抵在门板上,姿势暧昧。
孟行白看到这一切,不可能不会告诉段允奎,她妈妈和外公也不希望她和纪家再有来往,她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纪先生……”钟栖月压低声音,几乎是恳求说:“放开我,行吗?”
“他来了你就对我变了一种态度。”纪冽危笑不出来了,听着愈来愈靠近的脚步声,搂着钟栖月的腰往门后去。
门后的空间容纳两个人很难,纪冽危便紧紧抱着她,两人贴得密不可分。
她不敢挣扎,听到孟行白过来,呼吸都提了起来。
“诶?工作室的灯是关的,门怎么开的?”孟行白朝里面走,喊了钟栖月的名字,得不到回应,他就站在门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手机正在钟栖月的另一只手上,她调的震动,此时孟行白跟她就隔了一扇门的距离,这么暗的环境下,屏幕亮了他肯定能察觉。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纪冽危伸手一夺,将手机捅回自己的西裤口袋里。
钟栖月心急,伸手去掏,想挂断电话。
手探入他的西裤口袋,隔着单薄的布料,摸到了他紧实的大腿肌。
吓得她脸色紧绷,隐隐感受到上方传来纪冽危的无声的笑,她只能硬着头皮往里掏,总算摸到手机要拿出来。
纪冽危恶劣至极,在外面按住她的手,强迫她的手跟手机在他大腿上震动。
退又退不开,又不敢往里进。
钟栖月从没觉得,打电话的那几十秒如此难熬。
她仰脸,他低头,四目相对,他目光灼灼,她眸色闪躲,受不住他那眼神,她将脸撇开,他呼出的气息便均匀地落在她脖颈处,激起一阵酥麻。
昏暗中空气,呼吸都在交缠。
震动未停,她的手和他的大腿,烫得灼人。
钟栖月心跳又在极速加快,手心都被震出了汗液。
就这时,孟行白自言自语,“怎么不接电话?”
工作室的门没关,人也不在,电话不接,孟行白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顺手关上门去外面寻找。
等他脚步匆匆离开,钟栖月立刻弹开,黑幕下脸红得不自然。
纪冽危衔着淡笑看她,把手机掏出来。
钟栖月抢过手机,“纪先生,今晚这场闹剧是时候停下来了吧。”
“停?”他说:“那怎么行,从你十八岁那年主动把我拉进你房间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停。”
他上前一步,又把钟栖月困在墙角,清冷的眉眼盯着她看:“那人一走,你倒是又端出一副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样子。”
“也好,今晚我们就把那些账都算清楚。”
钟栖月的唇微动,脚后跟抵在墙角,退无可退。
纪冽危轻描淡写看她,“你不必做出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你早该明白从你回国起,迟早会有这一天。”
钟栖月默不吭声,没有半点刚才的硬气。
也打算今晚彻底把和他混乱的关系都清理干净。
“你打算跟其他男人展开一段感情,但在此之前,段小姐,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男人的事先解决了。”
“什么男人?”钟栖月蹙眉。
纪冽危轻笑出声,笑声格外好听:“你想要脚踏两条船?之前跟我签了结婚协议,现在又打算跟另一个男人交往。”
“段小姐,你当我是死人吗?”
结婚协议……这四个字让钟栖月脸色变了变。
纪冽危黑眸一沉:“明天就跟我去婚姻登记所领证,只有这件事,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第48章
钟栖月呼吸沉了一瞬。
想说什么, 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概是心里太清楚了,无论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纪冽危都有办法将她堵回去。
她其实一直拿他没办法, 否则,当初也不会只能趁着他不在北城才悄悄离开了。
这样昏暗的室内, 逼仄的门后,冰冷的墙壁。
此情此景, 似乎又回到了她十八岁那年,毕业聚会她喝了点酒,醉到抛弃了平时的理智,壮大胆子把他拉进房里表白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