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小步跑过来,“初冬,真的是你啊?”
徐紫芸跟她发消息说,纪初冬在这家咖啡厅等她,她还有点不相信。
纪初冬让她坐下,笑容清爽:“姐,我前不久才知道你回国了。”
钟栖月问他:“你是怎么有紫芸的号码?”
“去年在咖啡厅碰见紫芸姐了,我也是去年才回国的,回国后……”他苦笑说:“我猜到,如果你跟紫芸姐还有联系的话,你回国她就会知道,所以我就我想尽办法从紫芸姐那套到你回国的消息了。”
见钟栖月没说话,他撒娇说:“姐,你别生紫芸姐的气啊。”
“放心,我没气她。”她问:“你那几年在墨尔本还好吗?”
纪初冬面上并没什么怨恨的神色,一脸认栽的样子:“还行,除了被限制了很多,在国外没受什么欺负。”
钟栖月和纪初冬也有大概五年没有见面了,当初出国去上大学的十八岁少年,现在也成熟了许多,个子高了,肩膀宽了,不过还是有股青涩的少年气。
纪初冬也主动跟钟栖月说了许多自己的事,又问她在国外过得怎样。
姐弟俩看似没有隔阂,但实际上,钟栖月能感觉出来他们之间也很难回到从前了。
“姐,这次我找你过来,除了我很想你,想见你之外,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嗯,你说。”
“你和我妈的事,妈妈都说了。”纪初冬愧疚不已,声音也开始放低,“妈妈她说她其实对你很愧疚,从你离开后,她就不断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你,她也说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跟你道歉。”
钟栖月问:“初冬,外婆她还好吗?”
她主动转移了话题,纪初冬欲言又止,才摇头说:“外婆去年就去世了……”
“什么?”
“不过你放心,外婆走的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医生说还是当时的时候伤太严重了怎么休养也回不到从前。”
“那外婆临终前见到你了?”
“嗯,我刚回来没多久,她就……”
钟栖月沉默,眼里露出几分伤感。
“姐,是因为外婆的事,妈妈才真正醒悟了,妈妈说她真的很想见你。”
钟栖月语气微冷:“我不想见她。”
纪初冬眼眶通红,“姐!”
当初在家里,初冬其实对她很好,况且初冬这孩子性格天生柔善,也不争不抢,所以钟蕊为了他才不得不这样争取。
钟栖月放轻声音问:“初冬,你是在纪家住,还是跟着你妈妈?”
“我搬出来了。”
“为什么?”钟栖月诧异,“你住在纪家,纪爷爷应该不会赶你走啊。”
纪初冬苦笑,“我哪里有那个脸,我妈总说要我去争取纪家的一切,我真觉得很烦,一点都不想要,她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一意孤行。”
“我现在自己找了份工作,公司待遇还不错,我就跟我妈从纪叔叔的公寓搬出来租房子了,我不想住在纪叔叔的家里,我妈舍不得走,但实在捱不过我的请求。”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姐,这是我家的地址,如果哪天你想见我,可以来找我玩。”
钟栖月收下了,又笑说:“那我请你喝咖啡吧。”
“别了,我有钱。”纪初冬说:“姐,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可怜,我爸还是很照顾我,他对我还不错。”
纪东原吗?钟栖月还以为他会因为钟蕊的原因,真的不认这个儿子了。
看来始终还是舍不得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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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咖啡厅不知不觉跟纪初冬聊了很多,等天黑了才分开,钟栖月回到家里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月月回来啦?”
钟栖月进门换鞋,洗手后来餐厅。
没想到就连这几天忙得每天半夜回来的段砚川也在,“砚川哥,你今天回的真早。”
“难得放松一下,妈说家里做了大餐,就喊我回来。”段砚川眼神瞥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摆着的几盒小蛋糕,忽然觉得很苦逼,小声吐槽:“早知道大餐是这个,我就不回了。”
段知晴做势要敲他脑袋。
段允奎皱眉制止,“晴晴,砚川都多大年纪了,你还打他?”
段知晴不开心地嘟囔:“爸!那我三十岁的时候,你也打我了啊!”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段允奎刚硬的面容浮起疑惑,颇有几分诙谐。
段知晴生气:“您不能不记得了,就当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