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
段砚川望着她笑,忽然间觉得她好像长大了,“前不久才过完了生日,你也二十七了,说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
当初在北城初次见到钟栖月时,她还是个看着很稚嫩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青涩单纯,很容易让人心生保护欲。
三年时间过去,她沉淀后,较比从前的青涩乖巧的小女孩,现在的她浑身散发着清冷的女性魅力,美得不可方物。
“我在想,要是早点把你带回来就好了。”
这样,他们一家三口也不会错失那么多年。
钟栖月莞尔浅笑,“我不贪心,现在就很满足了。”
段砚川勾唇笑,心想,其实他更想看到她能稍微娇纵点,骂他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害她吃了这么多苦,他多么希望她能不要这么懂事。
无论他和母亲如何宠爱钟栖月,似乎那些童年经历还是带给她很大的影响,所以即使她得到了很多亲人的疼爱,还是很难对身旁的人敞开心扉。
为此,他只能告诉自己慢慢来。
兄妹俩又聊起了闲话,段砚川脱下西装外套,忽然摸到什么东西,便从口袋里取出,一看是结婚请柬,便甩桌上说:“我忘了跟你说,明廷笙前不久跟程家大小姐结婚了。我因为忙于展览,都没时间回去参加婚礼,他已经跟我发了绝交信函。”
钟栖月一愣,捡过那请柬一看,时间正好是上周:“程家大小姐,程嫣涵?”
“你认识?”
钟栖月点头,“见过,但不熟。”
印象里,程家不是一直在跟纪家有联姻的话题?
段砚川说:“那两人好像不是联姻,是情投意合在一起的。”
钟栖月笑道:“这不是很好吗?我记得明先生的妈妈对他的亲事极其的头疼,不过,砚川哥,你跟他差不多大,你怎么还单身着啊?”
段砚川背脊往后一靠,头枕在一个卡通抱枕上,哼哼道:“家里有两个大美人了,我急什么?光是看你们,我每天都不知道吸收了多少阴气。”
钟栖月瞪着杏眸看他:“你这是嫌弃我和妈妈每天在你面前乱晃啦?”
“我可没这么说,”他笑着摇头:“你别把话题转移我身上,倒是我想问问你什么想法。”
“我怎么了?”钟栖月一脸疑惑。
段砚川瞥她,“你应该知道,当初相亲的时候,明廷笙对你很有好感啊。”
“现在听到他结婚的消息,你没点感觉?”
钟栖月觉得她哥真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有感觉?很奇怪诶。”
段砚川有点意外:“我以为你多少会有点失望?毕竟你们也正经相亲过,要不是你那养母发生的那些事,搞不好真会把你嫁到明家去。”
“说不定明廷笙还成了我妹夫呢!”
钟栖月手中的动作一顿,轻声说:“不可能的。”
“为什么?”
氛围忽然凝固了起来,钟栖月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段砚川后知后觉,皱了皱眉,刚想说是因为有纪冽危在的原因吗?但看钟栖月的表情,纪冽危三个字,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兄妹二人闲聊了一会,段砚川又煮了黑咖啡,等段知晴午休起来来客厅时,便闻到了那让她极度不适应的苦味。
她蹙眉说:“怎么不苦死你们?”
段砚川朝她举杯,“妈,要来一杯吗?”
段知晴嫌弃得不行,朝钟栖月那走过去,头摇地像拨浪鼓:“你们自己喝就好。”
段知晴极其不喜欢苦的东西,甚至对这兄妹二人喜欢喝苦兮兮的咖啡表示非常不理解。
她坐过来检查今天钟栖月的功课,将瓷盘放在阳光下仔仔细细看了眼,对她绘上的线条也极其满意。
“不错啊,宝贝,比你哥还有天赋多了,看来咱们段家以后就可以让你继承了。”
钟栖月连忙道:“妈,哥哥才是大师,我就是一个刚出炉的新人。”
“别这么谦虚,”段知晴笑容开朗:“你是妈妈的女儿,有多少能力,妈妈再清楚不过。”
段砚川委屈巴巴地在那倒咖啡,“那我去端给袁叔喝。”
“你别祸害他了。”段知晴皱眉说:“你袁叔一把年纪了还陪咱们来伦敦这居住,吃不到家乡美食已经够惨了,你还把这么毒的东西给他老人家喝,你可真坏啊,这么坏的小子究竟是谁生的?”
段砚川和钟栖月异口同声:“您。”
段知晴无辜地眨了眨眼,摆手,又喊段砚川过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