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
“什么?”
纪冽危帮她掖好被角,又搂进怀里说:“今天很冷,况且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那我已经迟到了。”
“嗯,所以不用去上班了。”
“你不是还难受着?”昨晚还半夜哼哼唧唧的睡得不舒服。
每次她来例假都会很难受,瞧她气色还有点不好。纪冽危撩开她额角的发丝,说:“睡吧。”
钟栖月的确有点不舒服,加上上班也迟到了,天气又太冷,她也难得想偷懒一次,“那我给主编打个电话请假好了。”
她取过手机,纪冽危夺过去,“你睡觉,我来打。”
“……好。”
纪冽危拿着她手机出去打电话去杂志社请假,又给助理陈仲华也顺便打个今天休假的电话。
等给钟栖月请完假回来,她已经抱着温暖的被窝舒舒服服睡着了。
他站在床边看了片刻,低头吻了下她的额角。
今天寒雾蒙蒙,纪冽危下楼的时候还听到佣人在说已经正式入冬了的事。
有佣人看到他下来,恭敬询问:“二少爷,需要点什么吗?”
纪冽危摇头,“不了,你们去休息。”
他直接朝厨房过去,两个佣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帮忙。
没一会,厨房里面便传来了响动。
佣人也不知道纪冽危在里面做什么,都没人敢去打扰他。
“冽危哥!”厨房这的窗口,忽然探出纪依雪被冷风吹到发白的脸,她好奇问:“你怎么在厨房呢?今天没去公司?”
纪冽危漫不经心搅动锅里的东西,随口说:“在那做什么?”
纪依雪嗐了一声,“下来打拳呢,最近天冷了,我妈说我身子骨弱,要我每天早上睡醒了来打拳。”
纪冽危笑了笑,“你继续。”
纪依雪却还赖在窗口这不肯走。
她的视角看不清纪冽危在煮什么东西,只是隐约闻到了红糖的香味,站在原地扭扭捏捏一会儿,她又问:“对了,你看到钟栖月了吗?”
纪冽危眉梢微动,“有事?”
纪依雪没品出这两个字里有什么不对,嘟囔说:“也没什么啦,只是最近天不是冷了吗?我记得她就很怕冷,而且身子骨比我还要弱,我想着是不是也要把她揪下来跟我打拳。”
纪冽危问:“你不是很讨厌她了?”
“还是别了,你们现在也算仇人。”
“这话说的,你跟她不也算仇人吗?你跟她住对门都十几年了,是不是很烦她?”
纪冽危手中动作一顿,喃喃:“烦她?”
纪依雪笑开了花儿,“对啊,你肯定烦死她了吧?”
纪冽危毫不迟疑:“没有。”
“啊?怎么会呢?”
纪冽危神色冷淡说:“这只是你们单方面的猜测,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纪依雪略微急躁,“不应该啊,她是钟蕊的女儿,她的妈妈不是你爸妈的小三吗?”
纪冽危兴致缺缺,“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个,话是没错,但不可能完全没关系,我当初跟钟栖月那么好,都不可能完全不对她厌屋及乌。冽危哥,你不像圣人。”
“我一直以为你是讨厌她的。”
讨厌吗?或许一开始有,但纪冽危没兴趣再回答那个问题。
他将锅里煮好的红糖水倒在碗里,清理好台面,就出去了。
纪依雪站在那,喊了几声他都没回头。
等从后院绕回来,厨房里哪儿还有纪冽危的身影,她问佣人:“我哥呢?”
佣人说:“二少爷上楼了。”
纪依雪皱着眉又回了厨房,见台面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她也不知道刚才纪冽危在里面煮什么。
只是更加清晰地闻到了,那股尚未散去的红糖甜味。
红糖……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煮红糖水?
这只有女人来了例假时才会喝的。
而整个纪家,纪冽危又会给哪个女人煮红糖水?
纪静宁不可能,她早上就出门了,况且就算她在家也不可能。
难道……
她瞳仁逐渐睁大,僵硬地询问佣人:“你们早上看到钟栖月下楼了吗?”
佣人答话,“没有,月小姐早上都没出门。”
咚,那一刻,纪依雪脸上惨白一片。
-
钟栖月又睡了一觉醒来,屋内暖洋洋的,漆黑寂静。
她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正是晚上七点半,也不算很晚。
纪冽危也不在。
钟栖月肚子不舒服,随手取过沙发那的一件外套去洗手间,等再出来时,正碰到上楼的佣人。
“月小姐,刚睡醒吗?”
“嗯,”她忽地一问:“今晚家里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