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给你。”
宋卿伊仔细瞅了瞅,就是凌曜平常涂答题卡用的2B铅笔。
他每涂一空,就习惯拿大拇指指甲在印刷的“铅笔”两个字上面刮一下。
久经考场之后,印刷体的“铅笔”已经被刮没了,就剩个“2B”。
不会吧,都要考试了,还要内涵她是个2B?
宋卿伊警惕地看他:“干嘛,铅笔我也有啊。”
凌曜没好气地说她:“你真就是个二……”
话头刚起,宋卿伊火速把自己的铅笔也找出来,用手摆成枪的样子,对着他。
“二什么二?”
她的眼神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给他一枪爆头。
凌曜:“二……二郎神转世吧。”
“啊,对啊,我就是二郎神转世啊,最喜欢养狗啦!”
“嘬嘬”还没出口,凌曜就直接把她的铅笔从她手中抽出,敲了她的脑壳一下。
“别考砸了。”
“干嘛啦?”宋卿伊捂着脑门,泪眼包包。
“我柔弱的脊椎背不起这么大一口锅。”凌曜把自己的笔扔进了她的帆布袋里,“好好考,别丢人。”
“啧,我才不丢人。“她嘟囔着,“那你要好好算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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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学霸的亲签笔,宋卿伊考试的时候,遇到不太确定的选择题,就学着凌曜的动作开刮。
像刮刮乐一样,不看笔,盲刮印刷体。
刮到“2”,就选C;刮到“B”,那就老老实实选B。
就这样的歪门邪道,支撑着她考了一场艰难的试。
何乐苗问:“卿伊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宋卿伊说:“我考得人模狗样。就是第一科写学号的时候还像个人,考到最后一科已经是条狗了。”
为什么一中的期中考这么难??
为什么理综卷看似三科的题目分开,实则像麻花辫一样在把三科拧成一股麻绳啪啪地打他们的脸?
为什么苏绮和戴主任要以这种方式撕掉他们的伞?
何乐苗小声嘀咕:“这次就是很难,你有几分把握啊?”
宋卿伊也压低了声音:“我虽然是条狗,但是也是条好狗,好就好在,我觉得我苟住了。我现在还挺期待出成绩的。”
出成绩的那一天,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何乐苗拉着宋卿伊在一楼风雨廊那儿吃雪糕。
宋卿伊冷得打颤,举着雪糕问“我们一定要在这种容易心凉的时候吃这种冰凉的东西吗”。
何乐苗也抖着嘴唇,“咱先凉习惯一会儿,万一真砸了也能麻痹一下。”
经过了几天的等待,宋卿伊心里的期待已经转变为焦虑的不安。
她常常在脑海里面上演悲痛地搬出1班的场景,拜别了周遭一圈的好友,孤苦伶仃地去了2班,受到施诗三人的凌虐。
而施诗的跟班一号和跟班二号,此时正候在风雨廊等着张贴成绩的工作人员。
她们也想第一时间看到宋卿伊三人的成绩。
属于双方蹲人蹲进同一个草丛里了。
“你还挺有信心啊宋卿伊?这次不会再考一两百名了吧?我们2班也不是什么垃圾都接收的啊。”
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蹲着就好了,宋卿伊突然被开团,她都要气笑了。
刚想说话,手机一响,是应珂发来了贴在2班的成绩单。
何乐苗一目十行,找到了包括施诗在内的三个人的成绩,她用手肘捅了捅宋卿伊,笑出了声。
宋卿伊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们的语文成绩。
一个70,一个71,一个72。
好完美的等差数列!
她突然想起了有一次在卫生间听到南映茴怼人,现在想想,当时这个跟班1号就在现场。
于是宋卿伊决定唤起一下她的记忆:“这么会说?语文考得很好?”
她装模作样地看手机:“让我看看,哦,都没及格啊?”她将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是作文写了戴主任的事迹啊?”
何乐苗接棒:“应该不是吧,要真写了,总能捞个三四十分,不至于连及格都做不到吧。”
“你在牛逼什么啊?啊?你考得很好吗?多少分啊说出来听一下啊!”
跟班1号被嘲讽得叉着腰破口大骂。
“成天戴狗戴狗的,戴狗是你爸啊?”
声音之大,整条走廊都回荡着她怒气冲天的骂语。
宋卿伊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破防:“我之前成绩不好但是我努力了,就算这次没考好我也认了。你们自己不努力,考得不好就在这里攻击别人。”
“再说了,戴主任有什么不好的?是你们上了那么多年学都学不会尊师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