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跟在孟总身边的那个人。
想到这是孟总带来的,他扬起笑容温和道:“这位先生认识乐栖?”
“算认识,但我是来找你的。”淮初慢声说道。
“找我?不知这位先生找我做什么?”钱先生依旧保持着笑容。
“小儿子车祸死亡,钱先生好像一点也不伤心。”
“怎么会,乐栖是我最疼爱的儿子,他去世我自然悲伤,只是在外总要有人主持局面。”钱先生的笑容挂不住了。
眼神不自觉带上狠戾,钱乐栖,又是钱乐栖。
明明他的死亡就是意外,可妻子、儿子,现在眼前这个陌生人也怀疑他!
可笑,他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孩子!
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怀疑他,他们凭什么怀疑!凭什么!
淮初忽略男人脸上渐渐升起的戾气,转动手腕上的珠串,淡淡一笑:“钱先生,我可不是在和你说话。”
“什么?”男人整个怔愣住,只觉灵堂好似飘起了阴风,比刚刚冷了不止一度,“你在说什么胡话。”
男人话落,只见淮初一抬手,一抹黄色射向自己。
钱先生慌忙躲避,定眼一看发现是张纸,生气的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跟着孟总的我就不”
“再不出来就永远都别出来吧。”淮初打断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话没说完的男人沉下脸,欲再开口,突然脑中一阵晕眩,眼前模糊,嘴张张合合却没有声音,瞳孔发散,数秒后又重新凝聚。
待钱先生恢复清醒,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钱先生还是彬彬有礼的成功人士,那现在的他就如阴沟里的老鼠,阴暗而见不得光。
一看就不是好人,半夜走在街道都会把小孩吓哭。
“钱先生”眯起眼,面目狰狞,让原本算是俊俏的脸都变得丑陋了。
“你是什么人?”声音干涩而刺耳,如同指甲划着玻璃,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也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淮初淡声反问,又肯定道,“你可不是双重人格。”
“钱先生”不动声色的扫视四周,阴狠狠的盯着淮初,语气嘲讽:“当然不是,他要是我的第二人格我都觉得晦气。”
周围偶尔会有走动的客人,但没人发现此处的异常。
发现这个情况“钱先生”愈发警惕,心里开始琢磨怎么开溜。
“这样啊,那你又是哪里的孤魂野鬼呢?”淮初说着,芋圆配合着在他周围转圈,只等淮初下令她就把这个野鬼给揪出来。
“钱先生”面色阴沉,眼前的年轻人有点本事,他不准备和他纠缠,他要找个机会离开,他也注意到了芋圆,不过没把它放在心上,
“与你何干。”话落,男人往门外冲去,他要离开这个让他不舒服地方。
“跟我没关系,但跟我的客人有关系啊。”
眨眼间淮初出现在男人身前,一拳打向他的侧脸,男人抬臂格挡,但没有用,他Ⅹ被一拳打了出去。
脸火辣辣的疼。
没错,一个鬼魂被打出了体外。
男鬼,长的还行。
只是一侧脸被打得凹了进去,他花了数秒才恢复原样。
挨了这一拳鬼魂的颜色都淡了,鬼也变老实了。
他扶着墙爬起来,站在墙角沉默数秒:“你到底是谁。”
“归途小店,淮初。”他现在有些烦了,在这个男鬼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都快到午饭时间了,男朋友说中午带他去吃湘菜,他还没吃过呢。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不对,他这几天想孟祈年的频率是不是有些高。
男鬼不认识淮初,但他现在知道了淮初的厉害。
“我叫钱正良,和那人是兄弟”
淮初扫视男鬼和钱先生相似的外表,脑中搜索钱乐栖的生平,是有个叔叔。
“你是他的弟弟,那你怎么会在他的身体里,住的时间还不短吧。”一个鬼住在人的身体里,人和鬼还能共同存活十来年,真是奇怪。
钱正良瞥向地面昏死的人,冷笑:“兄弟又如何,兄弟也有可能是仇人。”
“那钱乐栖的车祸和你有关系吗?”淮初问出了他见到男鬼时最初想到的问题。
“我是插手了,但要不是钱正德这个人渣有那个心思,我怎么会成功。”男鬼阴测测的说,魂体变黑,隐有向厉鬼转变之迹。
“钱正德害你你应该报复钱正德,祸害其他人是干什么?”淮初问。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都该死,钱正德尤其。”男鬼面若癫狂,举止失控,有暴走的迹象。
“你是地府判官?说谁该死谁就要死?”淮初道。
“哈,今天钱正德必死!”男鬼已经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了,眼睛发红,奋起扑向钱正德,看样子要直接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