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圆慢吞吞地从赵文的身上爬了下来。
凭赵锦自己一个鬼,根本就没办法碰触到赵文。
都是全靠芋圆帮忙,所以才能够将对方狠揍一顿。
不过芋圆估计也没想到,赵锦跟赵文之间的关系这么的差。
差到刚才要不是它阻止了一下,赵文就要不行了,就不是简简单单晕过去这么简单。
芋圆在地上勉强写出了一段话。
——不能杀他,不然会失败。
赵锦不明白它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失败意味着什么。
他将手中的棍子扔掉。
随后转身离开,边走嘴里还嘀咕道,“下次有机会,还要再揍一顿。”
不过他说是这么说,但是最后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忙着跟余小姐培养感情。
许多年前,他也曾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但是他没有能力更改。
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有芋圆帮忙,能够跟她相见。
赵府这两天不知怎么的,闹得有些沸沸扬扬,具体什么事情,余小姐并不知道,只是隐约听人说,好像说谁被不知名的人,给打了一顿,而且伤势还挺严重的。
但是她现在并不关心那些。
余小姐转而望着窗台前放置的绿植。
那是一株月季。
跟院子里头的不太一样。
这是她一直养了许久,从家里带过来的。
但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开花。
甚至她还有一段时间在怀疑,这个月季是不是不会开花。
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把这月季留了下来。
毕竟她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只是没想到,已经许久未曾开过花的月季,在这两日里,居然长出了小小的花苞。
只有拇指大,非常的小巧,甚至非常的可爱。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余小姐转过头去。
赵锦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他的手中还带着芋圆。
不过芋圆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想理他了。
“我看到门开了,就过来了,不介意吧?”赵锦挑眉看向她。
余小姐面上表情没有变化,微微点了下头,轻声回了句,“请问是有什么事?”
面上波澜不惊。
但是心里头,却像是被一汪清泉缓缓流淌过,在那贫瘠的土地上,浇灌而下,最终开满了花。
赵锦笑了笑,随手把芋圆扬了起来,得意的说道,“我问过了,它似乎很懂植物,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流一下观念。”
余小姐迟疑了一下,看着自己一直好不容易勉强长出一小粒花苞的月季,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往边上侧了一点,轻声回道,“我懂的也不是很多。”
赵锦笑着回道,“没关系,它懂就好。”
余小姐看着仿佛已经绝望了的芋圆,不由抿嘴笑了一下。
顿时整个房间里的气氛,更加的好了。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在打开的窗户外头,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那一抹笑容。
那是他努力许久,仍然没有见过的笑容。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每日赵锦都会找借口过来找余小姐。
直到有一次,余小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我可以问一下,你是赵家什么人嘛?”这句话问的小心翼翼,又怕对方不高兴一般。
其实余小姐早就想问了。
但是却不知为何,始终问不出口。
似乎问出来的话,答案可能会出乎她的意料。
今天,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心里头仿佛鼓起了勇气一般,终于问了出来。
她只知道对方是赵家的人。
但是具体是赵家什么人,却是不清楚的。
赵锦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良久过后,才叹息般说了句,“你可以叫我云瑾。”
只是告诉了她自己的小字,始终没有跟她说,自己是赵家的什么人。
余小姐有些失落,但常年习惯掩饰自己的她,并没有表露出来。
对着赵锦回以一笑,也告知了对方自己的小字。
“尤悠。”她说,“这是我娘亲给我取的。”
赵锦嘴角含笑的念了一遍。
余小姐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
日子似乎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打破这场平静的,似乎是一场意外。
余小姐看着刻着赵锦名字的牌位,伸手触碰了一下。
原本只是想把上面不知什么时候,粘染上的污渍给擦掉,但是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现牌位上面,多了许多不太明显的划痕。
见状,余小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虽然她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夫君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不代表看到对方的牌位被人划成这个样子,心里头不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