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赐还杵在那不动。
薛承走过来,手掌一掐能将她纤细的手臂整个圈住,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办公椅前,推在上面坐下。
徐恩赐坐在上面,椅面还残存着温热的余温,她面红耳赤,不敢看薛承。
薛承把饭菜摆开,筷子递到她手里:“吃吧。”
徐恩赐握着筷子,眼神飞快地瞥向他,领口松散敞开,露出瓷白细腻的皮肤,喉结和锁骨的线条清晰流畅,活脱脱的美型撕漫男,他真好看啊,徐恩赐欣赏着男色默默想。
“光看我就能饱了?”薛承用筷子尾部戳戳她的脸颊,闲闲开口。
徐恩赐回神,偷看被抓心虚不已,她嘴硬:“没看。”
“看就看了,害羞什么?”薛承继续诱惑:“到了休息室,可以给你摸。”
“谁要摸!”徐恩赐气鼓鼓扭头。
“吃饭。”薛承轻笑,把饭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徐恩赐从不跟吃饭置气,她看了眼饭菜,果然是食堂专门根据薛承口味做的,异常清淡,一眼过去毫无食欲。
但又不能浪费粮食,她开始吃起来,尝进嘴里,才能体会到食材的新鲜度,味道虽清淡却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口,她一口接着一口全吃光了。
办公椅给徐恩赐坐着,薛承不愿离她太远,没去坐稍远处的真皮沙发,他站着吃饭,动作慢条斯理,但速度却比她快不少。徐恩赐小时候吃饭总是家长追着喂或者边看电视边吃,一顿饭总能拖拖拉拉吃很久,长大之后也没改掉进食速度,她吃完时薛承早已结束用餐。
秉承着最后吃完的人收拾的原则,徐恩赐将一次性饭盒和餐具拿去丢掉。
薛承踱步,站在落地窗前,极目远眺,蓝天、白云、柏油路、绿化带以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共同构建出寸土寸金的钢铁森林。他们每个人都是这片森林里生存繁衍的动物,他是鹰隼,徐恩赐是兔子。
徐恩赐站在桌前,望着他的背影,高瘦挺拔的身姿,优越出众的身材比例,清俊冷感的气质,如同雨后清晨的树林中第一口空气,清凌凌、凉飕飕,沁人心脾。
他的后脑勺好像安装了眼睛,背着她也能感受到视线:“又在偷看我?”
徐恩赐诧异:“这你都知道?”
“玻璃会反光。”薛承轻笑:“笨。”他抬手点了点旁边的玻璃。
徐恩赐从那处看见了自己,明明穿着优雅的职业装,可看起来还是有些呆呆的。
薛承转身,将眼镜摘下来扔在桌子上,往另一侧的门走去,“过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徐恩赐脚步沉重,艰难地挪步过去。
里面是休息室,更衣室以及浴室,方便他午休和偶尔留宿。
徐恩赐进去后,薛承在刷牙,清新的牙膏香气弥漫开,他洗漱完后,朝休息室走,徐恩赐看到洗手台还有一套新的牙刷牙杯。
可恶,居然连这都准备好了,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让她午休过来,好阴险哦。
徐恩赐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简单地清洗一番。
她进入休息室,薛承已经躺倒在床,徐恩赐还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休息室虽已拉上窗帘,但毕竟是正午时分,强烈的太阳光线还是未能全部隔绝,室内半明半暗,减轻了她的紧张感。
薛承注视她,清冽的眼神直直打量她,:“别磨蹭。”
徐恩赐眼一闭,心一横,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往床上直愣愣一躺,闭眼自我催眠:“快休息吧。”
薛承一条胳膊从她脖子下穿过,另一条搭在她的腰肢上,他侧卧着,认真而贪婪地望着她。
柔和白净的鹅蛋小脸,鼻子秀挺精致,浓密的眼睫,殷红的唇瓣,唇珠如花瓣上的雨露,和初中时的脸蛋相差无几,满脸的胶原蛋白,无辜清澈的眼神削减她的年龄感,她好似还是当初那个笨蛋美人,时光好似在她身上定格了,依然和镌刻在他脑海深处的模样如出一辙。
“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薛承轻声发问。
徐恩赐轻颤的眼皮缓缓睁开,对上他的眸子,她摇头。
越是秉性纯真,越是伤人残忍,薛承眼神有片刻伤神,他本该知道是这个答案的,她怎么会想起他呢,她会轻易喜欢上别人,也会分开后就将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为什么看见他难过,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徐恩赐想不通。
薛承很在乎这件事吗?她的思念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她难道不是一个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于薛承而言,就是一件童年时没有得到的玩具。她也有过这样的玩具,长大之后自己买来送给自己,却发现已经不喜欢了,它成为执念的时候是美好的,可一旦拥有了,只会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