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真是无趣呢。”
景辰拿出一块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怨气,则被景辰凶残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身子紧贴着瓶壁,害怕景辰一个高兴顺带也将它给解决了。
谁知偏偏这时,傀儡人又戳了一下瓶口的禁制,闪电直直地劈下,怨气没有防备,尽管极力克制,还是发出了细微地响动。
这声音惊动了景辰,他缓缓转身看了过来。
怨气吓得立马躺在瓶底装死,而没有灵智的傀儡人,则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景辰,在景辰看过来之际,还像林潇潇一般,投去一个殷勤的笑容。
“傀儡?是个不错的办法。”
景辰的目光又重新投向尸首分离的林温,抬手掷出一张人形纸符。
纸符刚贴在林温的尸体上,分离的脑袋便重新与身体合为一体,脖子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一会林温便爬了起来,只是如今的林温神情呆滞,双目无神,和没有感情的傀儡并无区别。
景辰又对着他的额头一点,下一刻林温的表情就变得自然。
看见面前的景辰,便像寻常弟子那般,恭敬的上前行礼,仿佛看不见这满地的血迹。
“弟子见过师叔祖。”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是。”
林温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房中,而这时外殿则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叔祖,你在吗?”
“我在,进来吧。”
景辰拿起桌上的帕子,继续擦拭手背上的血迹,似乎根本不怕这满地的血迹被发现。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景辰擦完了手上最后一滴血,帕子也自他掌心脱落,飘落在地的瞬间,满地的鲜血竟出奇的消失不见。
这时林潇潇也正好走了进来。
长窗前的景辰神色如常,像往常一样给林潇潇倒了杯茶水。
“怎这么晚了过来?”
“想来向师叔祖讨杯恢复灵力的茶水。”
林潇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今日傀儡术用的太多,不仅耗光了灵力,在吃茶点时她竟直接累的睡了过去。
而明日上课还需要用灵力,现在再重新吸收灵力已经来不及,所以她便将主意打到了师叔祖这里。
“正巧泡了一壶茶,你且尝尝。”
一只修长的手将茶水递了过来,林潇潇道了声谢,便不客气的接过茶水。
但她眼中却浮现一丝疑色。
从方才进来时,她就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而师叔祖给她递茶之际,这股血腥味则越发浓烈。
林潇潇端起茶水喝了几口,但一双眼睛却都放在对面的师叔祖身上。
这茶水的效果立竿见影,仅仅只喝了几小口,体内的灵力便渐渐充盈。
林潇潇忍不住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然而刚将茶盏放下,眼尖的她突然发现师叔祖身前沾了些血迹。
“师叔祖,你受伤了!”
景辰垂眸看向胸前,只见几滴鲜红的血迹还留在衣襟上。
他的眸子闪了闪,正打算挥手隐匿之际,林潇潇却已经来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臂。
“是谁伤了师叔祖?伤的可严重?”
景辰垂眸便对上了林潇潇紧张的目光。
他微微一愣。
这种丝毫没有作假的关心,竟让他生出一股久违感。
“无碍,只是解阵法时受了些轻伤。”
景辰正要拂开林潇潇的手臂,谁知却被她紧紧抓住。
“我看看。”
说完林潇潇便松开景辰的手臂,转而伸手去解他的衣襟,势必要亲眼看一看他的伤势。
因为在林潇潇看来,像师叔祖这般厉害的人,都不会轻易受伤,一旦受伤必然伤的非常严重。
况且如今血都渗出了衣衫,又岂会是简单的轻伤。
景辰并未料到林潇潇突如其来的动作,未来得及阻止,衣带已经被解开。
看着林潇潇急切的模样,景辰眼中有暗色一闪而过,将要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任由林潇潇扒开他胸前的衣襟。
衣襟散开的同时,胸前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呈现在林潇潇眼前。
伤口处的血肉向外翻出,还冒着血水。
根本不是轻伤那么简单,反倒像是不及时处理,随时会丢了性命的样子。
“师叔祖虽心怀天下,但也要以自身为重,如此严重的伤都不处理,若是危及性命该如何是好?师叔祖可有药?我先为师叔祖上些药吧。”
“被上古阵法所伤,并非普通的药能治愈,我只需修养些时日便可。”
说话间景辰又咳嗽了几声,薄唇没有一丝血色,一副随时都会驾鹤西去的模样。
但那双眸子却一直投在林潇潇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林潇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