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芸娘突然转身,向鸟飞飞发起攻击。
黑不见底的阴煞气扑过来,鸟飞飞吓呆了。
啊啊!不该多嘴,历史学家的职业病,发现史料不对,立刻想寻找真相。
罗芸娘是千年伏尸,如果真挨了她的一击,鸟飞飞直接死无全尸,鸵鸟毛都不剩一根。
嘤嘤嘤,他还没有找女朋友,没有孵鸵鸟蛋,没有下一代,不能死啊!
云彦挥动金钱剑,丝丝雷光挡住阴煞气,银白闪电如游龙般击穿黑气团,劈向伏尸。
这股气息万分危险,罗芸娘后退几步,赶紧调转方向。
她正要再次动身,肩膀被一只手按住。
这一刻,更恐怖的气息笼罩全身,她不得动弹半分。
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响起,众人齐刷刷看向白胡子老头。
净元道长哈哈大笑,“看我干什么?我在给你们鼓掌加油。”
小师祖冲锋打野,徒儿防御守家,他当气氛组算了。
净元道长再次鼓掌,“嘿嘿,我的徒儿真厉害,小师祖更厉害。”
啪啪啪!掌声响起,罗芸娘清醒了。
这些人穿着奇装异服,讲话怪里怪气,不像临国人。
如果真是徐世胜派来的,她根本打不过,为了孩子必须忍耐。
罗芸娘合了合眼,“姑娘,我投降,求你放我和孩子一命,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林溪放开手,“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罗芸娘露出痛苦的表情,脑中闪过许多画面。
她捂住脑袋尖叫,“死了,我早就死了!孩子也死了!”
“徐世胜!徐世胜!!!”
罗芸娘体内阴煞之气翻滚,婴儿感受到母亲的痛苦,伸出双手双脚,“娘,娘,抱抱……”
孩子的声音传入耳朵,涌动阴煞气忽然平息,罗芸娘抬起头,脸庞被血泪打湿,“徐世胜杀我,杀了孩子!!”
她的话颠覆了流传下来的故事,鸟飞飞弱弱地出声,“姐姐,我可以问问题吗?”
当事人在场,第一手史料,必须问清楚,不放过每个细节,还原尘封已久的真相。
林溪理解史学家的心情,“罗芸娘,你死了一千多年,临国早灭亡,徐世胜也死了,我们是一千年后的人,不认识徐世胜。”
“一千年?!”罗芸娘震惊不已,“徐世胜死了,临国没了……”
她沉默了好久,打量自已的坟墓,地上的棺材刺痛眼睛。
是啊,这是她的坟墓,徐世胜给她建造的坟墓。
罗芸娘呐呐道:“后界怎么看我?怎么看徐世胜?”
鸟飞飞推了推眼镜,简单总结,“徐世胜,才华横溢的深情好男人。你,生不出孩子的可怜人。”
罗芸娘又哭又笑,“深情好男人,可笑,太可笑了!”
鸟飞飞道:“古籍上这么记载,你五年无所出,徐世胜对你不离不弃,死后为你建造了一座辉煌的坟墓。”
“错了,完全错了。”罗芸娘吼道,“我嫁给徐世胜五年,为他流掉了两个孩子。”
“徐世胜考上状元,我满怀期待跟着他去京城,他却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当时我明明怀孕了,是他,是徐世胜亲手杀了我和孩子……”
第219章 她死了
罗芸娘说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故事。
千年前,她出生在东桑县。
爹是秀才,教书为生,娘是绣女,技法精湛,家庭富裕,不缺吃穿。
娘生她的时候难产,从此不能再生育,爹爹没有纳妾,家中唯有一个女孩。
同族的亲戚讥讽,“罗秀才断了后。”
爹爹依旧天天笑呵呵,“闺女同样是我的血脉,大不了等芸娘长大招婿。”
碰巧这时,同乡徐世胜的父亲死了,孤儿寡母被族中叔叔伯伯赶出来,无处可去,流落街头。
爹爹见两人可怜,给了他们一些银钱。
徐世胜当场跪地磕头,“罗秀才,你是我的大恩人,此番恩情鄙人永远不敢忘记。”
“望你宽限几日,等我安葬好父亲,入罗家当牛做马报答。”
爹爹被他的孝心打动,“识的字吗?”
徐世胜如实回答,“家穷上不起学堂,偶尔在书堂外听了三五次,又自学了些,略识的几个字。”
爹爹考了考他的诗书,发现这个男孩不仅聪慧,还态度恭敬,来日必定大有所为。
他安排徐世胜每日抄书,磨练性子。
徐世胜年纪尚轻却写的一手好字,爹爹赞赏不已,每日去学堂都带着他。
三五年过去,爹爹越发满意,半开玩笑问:“芸娘,徐世胜当你的夫婿好不好?”
罗芸娘闻言,羞红了脸。
两人初次见面,徐世胜白衣胜雪,风度翩翩,她瞬间爱上了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