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见她还敢躲,愈加怒不可遏,她面目扭曲着上前一把拽住温芙,扬手又是一个耳光,狠狠的劈向了温芙。
这巴掌是长公主几乎用尽全力打的,这次使的力气明显比方才还要更重温芙被这一巴掌打得站不稳,摔倒在地上只觉耳光嗡嗡作响,她的口腔侧壁撞击在坚硬的牙齿上充满铁锈味的血腥立刻在唇齿间弥漫。
温芙莹白的小脸盖上了好几层五指红印,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血泪齐飞,难受得几欲昏死过去,一时之间,只觉满腹的委屈冤枉,心中暗恨道:她们母女俩本就厌恶自己,此番发生这件事,哪里还会给自己时间查明真相只怕是就算不是她做的,也恨不得将错就错,借此理由将她打死了去!只可惜自己势弱,若是能有机会洗刷冤屈,她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与裴珩提出和离,从此以后离国公府这群人远远的,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才好……
正想着她忽然又感觉到自己左耳处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她下意识一摸,竟是鲜血顺着耳朵流到了面颊。
她颤着手将那血抹掉,闭着眼留下几行泪,心下哀道:我还没有揭发真正的幕后之人,证明自己的清白,难不成今日就要这么不清不白的死在这里了吗
长公主恨极了温芙,只觉越看越厌恶,她对温芙脸上的惨状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变本加厉,很快又扬起了手,狠厉的将一记响亮的耳光再次甩在了她的脸上
而此时的祠堂大门外,急匆匆赶来的裴珩,正巧看见了这一幕,他心下一紧,下意识大声一吼:“母亲快住手!”
说罢,立刻大步上前,将温芙从地上扶起来,半抱在怀里。
裴珩低头望着怀里的妻,只见往日端庄的妻此时发髻散乱,唇角处被打得破了皮,渗出血丝来,半边脸也已经红肿起来了甚至耳边还有擦过之后残留的血迹。
此刻,她的一双眸子死一般的寂静,整个人破碎得不成样子。
裴珩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长公主见他来了先是一愣,继而极其不悦道:“你怎么来了别跟母亲说,你昨日在我快病死时护她护得还不够,今日又要当着我的面来维护这个女人”
裴珩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心道若打人的不是他的母亲,他定要……
他尽力克制着心中怒气,敛眉抬头,定定的看着长公主道:“她是儿子的妻,母亲打她就是在打我还请您以后不要再对她动手了”说罢,一把将温芙打横抱起,面若寒霜似的快步便走出了祠堂。
“你……”长公主头一次看到自己儿子用那样冷冰的眼神和语气对自己说话,望着他抱着温芙离去的背影,不禁气得直拍胸口
一旁的裴愉忙帮她顺着气道:“阿娘,别生气了大哥哥就是被那个女人一时蛊惑了等他完全认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就不会再护着她了……”
这厢,裴珩抱着温芙径直往瑞禧院而去。
温芙下意识攀着他的肩膀,方才她的耳朵一阵轰鸣,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到裴珩冲过来抱起她,薄唇一张一合的在同长公主说着什么,直到他抱着她出了祠堂,她的耳朵才重新恢复,听到了声音。
二人一路沉默不语,温芙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因为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以及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气味。
因着长公主的缘故,温芙本能的对他也产生了抗拒的感觉,她抬眸看了一眼裴珩因走路而晃动着的玉白侧脸,只一瞬,便又低着头,紧紧的闭上了双眸,不再去看他。
等到了瑞禧院,裴珩将她轻轻放在罗汉床上又立即吩咐下人去将郎中叫来,转而又叫了水来。
丫鬟听令连忙端来温水,拧了帕子替温芙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又整理好头发。
不多时郎中便来了待仔细查看伤势过后,他让丫鬟遵照他的指示给温芙上了药,又用绷带包扎好,确认没有大碍后,便离开了
郎中走后,裴珩将屋里下人全都清了出去,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他和温芙两人。
温芙静默着半靠在床头,耳边有两三碎发无声的垂落下来,她似是有些疲累,长久未语。
裴珩看着她清冷的侧脸,敏锐的感觉到,自进门开始,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再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过。
裴珩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她分明能感觉到,却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后,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开口道:“今日,我替母亲向你道歉……”
闻言,温芙拧了拧眉,却仍是沉默不语。
男人见状,也不再多言,只上前一步坐下,陡然将被子掀开,而后又自顾自的把她的罗裙也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