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则不放手,胡乱蹭着夏唯乐的脸,滚烫的鼻息和嘴唇落在omega细腻的皮肤上,“唯乐,夏唯乐。”
麝香馥郁又充满攻击性的香气在他面前化为绕指柔,哪怕晋则神志不清,也不会用信息素对他造成任何攻击。
一声声沙哑的低唤像一把利剑刺进夏唯乐的胸膛,鼻腔发酸,这些日子压在心里的委屈猛然决堤,眼眶一下子红了,一边奋力挣脱一边质问:“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有人了吗?找我做什么?你混蛋,晋则你混蛋!”
alpha的状态很不好,滚烫的温度和酒精早已麻痹大脑,只知道抱着人不放,下意识否认:“没有,没有。”
夏唯乐抵抗的力气松懈几分,alpha的信息素混着酒精让他有些头昏脑涨,“什么没有?你说清楚没有什么?”
大概晋则根本就没听清,只知道牢牢抱着人,嘴里翻来覆去叫着夏唯乐的名字。
皮肤太烫,夏唯乐这才从晋则突然出现错愕中回神,一开始他以为晋则只是喝醉发酒疯,现在看不尽然。
omega身上的标记还在,他们的信息素是有连接的,夏唯乐能够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没有任何攻击性,反倒有些少有的柔弱。
若是在易感期里的alpha不会示弱,滚烫的皮肤和紊乱的神志充分说明晋则的不正常。
夏唯乐没办法把人扔出去,搀着晋则带到沙发上。
大概是进入熟悉的环境,晋则没有像在门口那样紧迫强硬,身体松懈下来,顺势倒下去。
不知何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雨势渐大,屋檐雨声噼里啪啦的响。
夏唯乐借着灯光终于能好好打量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闭眼昏睡眉头都紧蹙着,低郁的情绪带到梦里。
alpha锋锐的面庞陷在枕头里,眉头依然皱着,脸颊消瘦不少,下巴冒出一层浅浅的胡茬,宿醉的他全然没有意气风发。
身上的黑色衬衣是湿的,浓烈的酒气从衣服里散发出来,衬衫扣子解开三颗,脸颊的酡红延伸到脖子锁骨处。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这是夏唯乐第一次看到晋则醉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单纯的醉酒,还有感冒。
晋则不喜欢被酒精麻痹失去控制的感觉,应酬都由助理挡酒,现在这样子一看就是找酒喝造成的。
夏唯乐盯着晋则,在气愤和委屈中忍不住想更多。
———喝成这样,他是不是缘由之一?占几成理由?
他准备去拿毛巾给晋则擦擦脸,可男人牢牢握着他,非常用力地攥着,生怕跑掉似的。
夏唯乐费劲掰开挣脱出来,昏睡的人察觉到什么,立刻不安地转动眼珠,嘴里说着囫囵的梦话,夏唯乐的名字掺杂其中,还有几声老婆。
“……”夏唯乐看着alpha这副狼狈的样子,心里闷闷的。
气归气,人都进来了不可能放在这不管。
他洗手间拿毛巾,帮晋则擦拭身体,将沾着酒的衣服脱下来。
晋则的皮肤很烫,夏唯乐用温度计测了测,面对三十八度的高温有些束手无策。
主要alpha喝了酒,药不能乱吃,照他这个模样也去不了医院。
不过alpha的体质是三性中最好的,免疫力强、代谢快,现在只能指望晋则睡一觉能够恢复。
实在不行,明早等他醒了再去医院也不是不行。
反正死不了。
夏唯乐前妻的身份没有义务再照顾什么,那晚的事儿说得不清不楚,气儿还没消。
他知道晋则爱干净,将所有脏衣服换下来,又给他穿上浴袍、茶几放着温热的蜂蜜水,已经仁至义尽。
一口没尝到的红汤小汤圆在地上凉透了,夏唯乐没心情再吃,一边生气一边打扫,把所有不满统统算在沙发里的醉鬼头上。
睡前他又去冲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有些不放心晋则的体温,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那么烫了,睡一晚应该会好。
夏唯乐的视线停留在晋则的脸上,手掌没有及时收回来,发丝沾上水汽有些泛潮,垂落下来时挡住他清隽的眉眼,隐去大半眼底的复杂。
客厅里只留着一盏小小的落地灯,光线微弱温柔,雨声衬得屋内一片寂静。
他缓缓抽走掌心,在即将彻底分离时很轻地停住,指尖触碰晋则的脸颊,掠过挺拔的山根,从鼻梁顺势而下,描摹着他挺立的轮廓。
晋则微微动了动,无意识将脸埋在枕头里,吸取着微弱的茶花气息。
夏唯乐陡然惊醒,立刻收回手往后退好几步,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慌乱又紧张,像个做错事怕被发现的孩子,快步回房关门,后背贴着门板调整好一会儿呼吸才稳定下来。
他们现在不是夫妻,只能算熟悉的陌生人,感情没有完全放下,只是单方面的触碰足以扰乱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