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度在下面接抱容易受伤,凌晋估摸了一下枝丫的承重,一点地,旋身上了树。
他稳稳坐在周溪浅前方,伸出手,“自己爬过来。”
第5章
周溪浅手脚并用地向着凌晋挪去。
凌晋任由少年的小手环上腰际,身子扎进怀里,衣领后的白腻琼颈细如牛乳,一股幽香从少年衣领内钻出,凌晋冷漠地揽上周溪浅的腰。
下一瞬,带着他稳稳落地。
周溪浅立马从他怀里滑出,黑曜曜的圆眸冷冷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混球。
混账表弟一伸手,将破襁褓塞进周溪浅怀里,周溪浅一把夺过,仔细叠好,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混账表弟指着他的背影瞠目道:“他什么态度?”
凌晋道:“你什么态度?”
“你怎么替外人说话!”
凌晋抬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行了,把人逼上了树,还有理了?”
王寻撇了撇嘴,“那我也没想到,他那么看重那块破布。”
凌晋转身向内院走去,“今天怎么跑过来了?”
“爹让我问你,明日家宴,你去不去?”
“舅父家宴,我去做什么?”
“四姐还盼着——”
凌晋看了他一眼,“不可妄言。”
王寻自小对凌晋既爱且惧,此刻见他语气无端泛冷,不明所以又无可奈何地住了嘴。
“既然来了,和我一起用膳。”
王寻跟着凌晋来到凌晋所居的院落,问道:“表哥,刚才那人是谁?”
“尚书令的侄子。”
王寻道:“周家?周家的子侄,怎么跑你这住了?”
凌晋勾了一下唇角,“腿长在人家身上,他愿来,我为何要拦?”
王寻瞅了凌晋一眼,“你不对劲。”
凌晋懒得理他。
王寻道:“表哥,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凌晋瞥向他,“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京城中什么事儿能逃得过我的耳朵。”
凌晋多年不在京中,与各家已失联络,对于京中杂事,确实不甚清楚。他知道王寻是个无事忙、包打听,便示意他往下说。
王寻扬着一张娃娃脸,讲得绘声绘色:“我听说,前一阵子尚书令的兄弟逝世,其后辈为争夺财产,合力将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幺子撵了出去。好好一个公子哥,就这样流落街头,还差点遭了街头混子的狎戏。我原还不信,今日见了他的容貌,才觉得此言不虚。哎呀,这几年男风盛行,连那歌馆里都有白嫩的少年,他这样一个人物若落进那帮混混手中——”
王寻讲得声情并茂,忽然见凌晋神色冷淡,连忙草草结了语,“后来不知怎的传到司空耳中,就将那他收留府中了。”
凌晋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王寻瞅了他一眼。
“有话就说。”
王寻小声道:“表哥,你该不会也看他漂亮才收留他的吧?”
凌晋看都不看他,大步向前走去。
王寻在后面连忙道:“表哥表哥!我玩笑!”
王寻追着凌晋走进室内,侍女已将珍馐摆满案几,王寻自小就爱吃昭王府的饭食,也不跟凌晋客气,坐下便吃了起来,才吃了一半,他突然放下筷子长长叹了口气。
凌晋冷淡地看向他。
王寻一脸懊恼,“我原先不知是他,现在想想,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凌晋收回目,“王小公子既过意不去,可以去陪个不是。”
王寻连忙摆手,“我不去。”
凌晋懒得理他。
王寻道:“表哥,他毕竟是周家子,你往后真就让他住在这里了?”
凌晋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尚书令至今没有只言片语,可见并不在意,既如此,我府上多出副碗筷又如何?”
王寻想了想,突然“咕噜”笑了一声。
凌晋抬眼看他。
王寻踟躇了片刻,“那我以后,能过来找他玩吗?”
声称不去找周溪浅的王寻宴席一结束,就偷偷溜到了周溪浅的小院。
对于镇北将军公子王寻来说,这实在是个简陋的小院,侍女小厮倒是有两个,但都被撵到了外面。王寻自己推开门走进屋内,发现周溪浅正在用膳。
见到王寻,周溪浅漂亮的脸蛋迅速冷了下来。
王寻蹭到他面前,笑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周溪浅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王寻心跳快了一瞬,摸了摸鼻子,“好吃吗?”
周溪浅转过脸,不理他。
王寻一咬牙,行了个大大的揖,“我是来赔不是的!”
周溪浅道:“出去。”
王寻忙直起身来,舔着脸道:“你叫我出去,是接受我道歉的意思啦?”
周溪浅道:“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