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昶“啧”了一声,“瞧你这眼神,凌晋,你六亲缘薄,实在活该。”
“你这是不舍得走了?”
凌昶连忙将双手举到胸前,“我帮你分析一下而已。毕竟你若登九五之尊,这般凉薄,可非善事。再说——”凌昶微微拖了一下腔,“你那小男孩,也未必受得了。”
凌晋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凌昶道:“凌晋,我比你虚长几岁,拖大请你听我一言。依我来见,你并非不贪恋温情,只是太过算计。你小时哭着找你母妃,我还拉着你偷偷去找过她呢。只是,你一旦发现别人不肯将一颗心全扑到你身上,你就着恼了。你恨贵妃自私,不满王渊贪权,可天底下肯全心为他人者能有几人?你如此苛责人心,这世上,可还有你信任之人?”
舱门飘出一截衣角,紧接着又缩了回去。
“周溪浅,进来。”凌晋紧夹的眉头霎时舒缓开来。
周溪浅从门后挪出,琉璃珠般的澄澈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走了两圈,乖巧地冲凌昶行了个礼。
凌昶微微一笑,“听到我们讲话了?”
周溪浅认真道:“没有,我刚到,看你们好像在议事,就没敢进来打扰。”
凌晋上前牵起周溪浅的手,“二哥既已言尽,请回吧。”
凌昶目光落在两人相交的手间,微微一叹,转身走了。
周溪浅歪头看向凌晋,“你们在吵架?”
“听到了?”
“没有,只是看你们脸色都不算好。”
凌晋拉着他向舱内走去,柔声道:“没有,是凌昶在无事生非。”
周溪浅懵懵懂懂道:“那你二哥真讨厌。”
他往凌晋身上靠了靠,“晋哥,外面冷死了,你给我暖暖手脚。”
凌晋勾了一下唇,忽而将周溪浅拦腰抱了起来。
周溪浅惊呼一声,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发现自己被凌晋丢到了榻上。
凌晋迫近他,领口的黑狐短毛刺到面上,周溪浅抬眸向上,见凌晋眸底深暗,黑得吓人。
周溪浅细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暖手脚?”
“嗯……有点冷。”
凌晋垂眸看着他,浓长黑睫好似也泛出冷意,他单手下移,曲起周溪浅的腿弯,将周溪浅的鞋除了下来。
薄袜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周溪浅觉得自己的脚更冷了,他不自在地向内蜷去,却被凌晋一把握住。
炙热的温度隔着布料自脚踝一路上窜。
周溪浅贴在榻上,眸光有些颤了。
凌晋看着他,“一会儿再暖,可以吗?”
周溪浅已然说不出一句“不好”。
凌晋手指覆上他的衣带,慢条斯理地将眼前少年缓缓解开。
白嫩的身躯在榻上铺陈开来,周溪浅羞怯地绞紧腿根。
凌晋按住周溪浅的腿,分开,低头凝着他,墨眸深凝。
“小溪,给我。”
周溪浅的身躯好似被这双眼睛封印住了,他化作了水,双目盈盈,显露出予取予求的柔软模样。
凌晋重重吻上周溪浅的唇。
周溪浅喉间溢出微弱的哼吟。
凌晋在他耳边呢喃:“小溪,有没有想过,我败了会如何?”
颈侧是凌晋几近啃噬的灼热温度,周溪浅声音轻颤,“……你败了会如何?”
带有薄茧的修劲长指自胸前缓缓划过,凌晋道:“会被王渊杀死。”食指在他辱尖一碾,“你也会。”
周溪浅陡然喘息一声,“……我也会?”
“嗯,怕吗?”
周溪浅喘息连连,在凌晋愈发加重的碾弄中断断续续道:“当然……怕。”
周溪浅忽觉胸前一痛。
他痛苦地呜咽一声,浑身都叫那骤然一拧给拧散了,他脑中混沌一团,断断续续道:“可是……你要不在……我也怕。”
“那怎么办?”凌晋声音轻缓。
周溪浅透过朦胧的水雾,觉得凌晋的眼神无端泛冷。
大腿被蓦然分开,周溪浅的手指绞紧衾被,他有些怕,“晋哥……手……轻点。”
凌晋淡淡“嗯”了一声。
周溪浅难堪地偏过头,大腿的钝痛让他的眼眶发热。
握剑的手将滑嫩腴腿掐紧,陷出深软凹痕,凌晋薄唇轻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周溪浅呼吸混乱,自暴自弃地滚下泪,满腔委屈道:“跟着你,跟着你,本来就说好了跟着你。”
周溪浅偏着头哭了。
凌晋将周溪浅的眼泪吻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
周溪浅的喉间发出一声幼兽般的短促哀鸣。
【作者有话说】
个别错别字,不得已为之,懂得都懂。
第71章
两日后,凌晋率军溯淮水而上,屯兵光州。
光州位于淮水南岸,与徐州搭界,乃凌晋所辖七州中离京城最近一州,一直是凌晋的重要战备城池。此次凌晋发兵徐州,特地命令其余五州关注京城异动,一旦有异,便向光州集结。这样一来可就近挥师还京,二来也防止徐州征伐失利,求援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