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一样流淌了出来。
当着雪山的面，表演了一遍身体重组。
女人身体化作的一滩肉泥，全部从那个大窟窿里挤出来之后。
缓缓地一点点重新变成了，刚刚那个拿脑袋当锤子的女人。
这会雪山才看到这个身上虽然看着好像是在水里都泡的跟发面馒头一样。
但是实际上这个女人瘦的除了皮就是骨头。
看起来像是个行走的骨头架子。
女人这会整个人都佝偻着身体，蜷缩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死死的撰紧了双手。
也不知道女人身上到哪里在出血。
就这么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女人身体底下就出了一滩黑红色，散发着让人怀疑人生的恶臭的血液。
如果不是雪山心理承受能力强，这会已经昏厥了。
“大姐，你看我个大男人在这里也不合适。”
“孤男寡女的。”
“是吧！”
“不能坏了你的名声啊。”
“要不，我先走？”
雪山尽可能的学着自家老大温柔哄冷丽娇时候的语气，放柔了声音。
但是谁能想到，不但没有把人哄好，还起了反效果。
地上本来只是哭的女人，突然开始双手从自己耳根后面，往下扒脸皮。
一层刷的一下撕下来，仍在洁白的地砖上。
然后又是刺啦的一下，又一张脸皮，被女人从脸上撕扯了下来。
雪山看着整个人都麻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刚刚身上还没有鬼气呢。
现在浑身都是鬼气，每次撕扯下来的脸皮都长得不一样。
每撕扯下来一层脸皮，女人身上的鬼气和怨气就重上几分。
也不知道女人脸上到底有多少个脸皮。
反正这会已经撕扯的，厕所满地砖上全是女人的血呼啦的脸皮了。
雪山也从开始的惊诧，恐惧，到现在的麻木的开始数着地上女人撕扯了多少个脸皮下来了。
女人双手在自己的耳根后面摸索了半天，这次却是怎么都没在撕扯下来一张脸皮了。
雪山偷偷的松了口气，这女人整整撕扯了48张脸皮下来。
如果这个女人每个脸皮，都代表一个人的性命，那么这个女人身上已经有四十八条人命。
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女人每撕扯一张脸皮下来，她身上的怨气煞气鬼气就那么重了。
“万家的女人从出生就注定了，是恶鬼的饵食。”
“谁也跑不掉。”
“谁也逃不开。”
女人扭曲瘦成了骷髅架子的身体，开始进入震动模式，十分有频率的颤抖着。
“你是万家的女人？”
雪山这会也顾不上害怕了，他在这个女鬼的嘴里可是知道了十分了不得的消息。
“呜呜呜……”
“对啊，为什么我是万家女人呢。”
“如果我不是万家的女人，就不必承受着一切。”
“为什么呢？”
女人突然冷静了下来，拼命的用干瘦的手背擦着脸上的眼泪。
可惜她现在是个鬼，就算是哭的很卖力，也只有血水。
“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出生。”
雪山之前看着这个女鬼只觉得可怕，现在却觉着这个女鬼，也着实是可怜。
从出生就注定了一生。
无论怎样挣扎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说的很对，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
女人用双手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往后撩开，让自己的视线不再受阻。
被女人从自己的脸上撕扯下来，扔在地面上的脸皮们，却一个一个喜怒哀乐各有不同，面目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狰狞了起来。
纷纷发出桀桀的怪异声音。
明明是没有身体，更没有发声器官，只有一张脸皮。
却频频发出让雪山脑袋发胀，眼睛几乎要从自己的眼眶里凸出来，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好像随时心脏都会因为剧烈的跳动，而停止似得怪异声音。
“看你这个样子，是个好人，快跑吧。”
“离开万家。”
“这里吃人的。”
女人说着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掌被地面上的镜子碎片，扎的面目全非。
地上的那些镜子碎片好像有生命一样，朝着女人的伤口里钻。
雪山都还没有来得及问对方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会在厕所隔间里。
地上的那些个刚刚被女人暴力从自己脸上，撕扯下来扔在地上的脸皮。
就开始争先恐后的朝着女人的脸上飞了过去。
为了重新糊在女人的脸上，那些表情各异的脸皮，在半空中开始互相攻击，撕咬。
明明没有牙齿，却能留下真正攻击的痕迹。
“记住……”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