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们在一起的第十六年。
她们两个的关系也在第十个年头,发生了改变。
那年的三十夜,烟花绚烂,毕方终究是被刀途带着堕入了欲望的深渊。
初次两个人都没有经验,一切都要一起探索。
床笫之间毕方的挣扎,在刀途看来,只是点子房中情趣。
落空的那块帕子一直被刀途贴身收着。
之后每次刀途大战之后,两个人必然是要翻云覆雨。
幸福有些时候来的平淡,又猝不及防。
可是有些幸福从开始就是阴谋算计,攻心之计。
就好像是个梦幻的泡沫,经不起一点的风吹雨打,就会破碎。
刀途和毕方的感情也是如此。
追杀刀途的人马越来越了解刀途的行踪轨迹,更是摸透了刀途的招式术法。
就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刀途在他们面前越来越透明。
刀途最近心慌的厉害,总是觉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她最近忙着应付那些神出鬼没,围杀自己的人,有些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进入了别人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圈套。
否则怎么可能不管她藏得多么隐蔽,都会被人找到。
终于她的预感成真了。
大型的伏击战场,毕方被伏击他们的修真门派的修士抓住了。
围困扑杀刀途的人太多了,多的她不管怎么砍,都砍不完。
怎么砍,都前仆后继的有人往前冲。
那些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似得。
劫持了毕方的人,将手里武器压在了毕方的脖子上,冲着刀途大喊。
“放下你手中的刀。不然我就杀了她。”
那个修士说着还用力的往前推了下武器,让自己手里的武器擦破了毕方的脖子。
鲜血滴滴哒哒的掉落在了毕方身上白色衣袍上。
自从两个人行房之后,毕方就换下了身上的僧袍,开始穿白色的衣裙,只是还是个光头。
“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刀途声音都在颤抖。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这个带着斗笠的女人对刀途有多重要。
不过气氛仍然剑拔弩张,谁都不敢放松分毫。
毕竟刀途的凶狠,早已经让人闻风丧胆。
谁不知道刀途多少次必死绝境,都能平安逃生。
绝地反杀的事情刀途实在是做的太多了。
多的哪怕现在他们胜利在望,也没有一个人是觉着这次行动会成功的。
毕方则是仍然请冷冷的被人挟制着,隔着斗笠她的视线落在刀途的身上。
就是她也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为了自己,束手就擒。
双方陷入了诡异的对峙之中。
就在追杀刀途的众人,都觉得这次的追杀又失败了的时候。
刀途却是将双中的一副异形刀扬手仍在了远处。
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想到,原来事情真的可以如此简单。
人们都恍惚了一下,而后七手八脚的朝着刀途扑了过去,狠狠地将对方制住,拿出各种法器将人封了灵力,抽了琵琶骨。
刀途被人困在法器中,抬着去了最近的一个门牌地牢
她将迎来自己的因果报应。
毕方则成了众人追捧的存在。
各种恭维赞叹纷至沓来。
大摆抓住刀途庆功宴的晚上。
刀途在阴暗潮湿,充满了血腥味的水牢中,身上被各种散发着金光的法器绑缚着。
毕方则是从容的从地牢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毕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关押刀途的水牢门口。
毕方挥手让看押刀途的人离开。
她则是居高临下看着脏污不堪,异常狼狈的刀途。
“他们没有因为我,牵连你吧?”
刀途抬头眯着眼睛,笑着开口询问。
此刻的她眼睛已经被血痂糊住了,只能模糊的看着毕方。
“你早就知道了?”
此刻的毕方已经换回了她昔日穿的红色僧袍。
她盯着刀途看了好久,才犹豫的开口。
“我四千零八岁了。”
“你才三百多岁。”
“如果我不想,你觉着自己能骗的了我吗?”
“大概是因为那一夜你的落红太美,你的眼泪太烫。”
“你都愿意如此了,那我总不能太不是个东西是吧。”
“何况十八年了,我以为你会舍不得。”
“或许这就是你总是挂在嘴边的因果到头总有报。”
“不过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不会变。”
“我在冷潭的山下买了个小院子,还想着等到我把这些个追杀我的尾巴,都宰了,就带着你去那隐居。”
“不过你显然并不需要。”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多想。也不需要难过。”
毕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袍袖里藏着的双手掌心,已经被她握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