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
左明非:“……”
凌乔认真地补充:“十分好看,像是画中仙,而且还有些眼熟。”
喻勉凉凉道:“怪不得输了,敢情是净盯着别人看了。”
凌乔又蔫了:“属下技不如人,自请返回琅琊,还望主子保重身体,我和哥哥在琅琊书院,会为主子祈福的。”
喻勉漫不经心道:“你不如去出家。”
还祈福。
“我还没娶媳妇呢,不想出家…”凌乔委委屈屈地嘟囔。
喻勉懒得搭理这小子,三人找了一家茶肆坐着,半盏茶的功夫过去,被喻勉派出去的暗卫接连回来。
喻勉不由得提高声音:“全输了?”
“属下无能。”跪在地上的几人低声请罚。
喻勉握在杯壁上的五指缓缓收紧。
凌乔从左明非身后冒出脑袋,惊讶地重复:“都输了?”
左明非轻笑着回眸,对凌乔道:“可见不是你学艺不精,而是对手太厉害。”
喻勉冷笑出声,他重重放下茶杯,阴测测道:“有意思。”
琅琊书院教出来的暗卫,虽不如缥缈峰教出来的能以一敌十,可少说也是个顶个的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这等身手?而且还不足二十岁,喻勉摩擦着指尖,神色晦暗不明起来。
左明非观望着喻勉的神色,看他颇有想亲自前往的架势,于是轻咳一声,温声提醒:“喻兄,你已及冠多年。”
喻勉斜了左明非一眼,之后不疾不徐地开口:“输了便罢了。”
跪在地上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喻勉是何意思,眨眼功夫,扑面的威压骤然落下,几人呼吸一滞,被这压迫感压得几乎匍匐在地。
喻勉的声音冷淡响起:“但有不速之客暗中跟踪,你们竟一无所觉,合该受到惩罚。”
跟踪?何时?
几人顶着滔天的窒息感,百思不得其解。
暗涌的压力骤然消失,风浪汇聚成一股霸道的杀戮之气朝房梁冲去,只听“咚”一声,屋顶轰然崩塌,房顶的稻草四散开来。
“咳咳…”
“咳咳咳咳。”
凌乔一手护着左明非,一手朝掌柜扔去一个钱袋,高声道:“老板对不住了,这是赔偿。”
老板气定神闲地站在茶摊前,他稳当地接住钱袋,一副见怪不怪的自在做派,这种场景在京口本就是常态。
左明非掩住口鼻,心想,这可能不是喻勉第一次这么做。
房顶上落下来一个狼狈的红色人影,他剧烈地咳嗽着,指着喻勉怒道:“你敢炸我?!”
喻勉冰冷的眼神落到这从天而降的炸毛少年身上,他眸光微凝,稍微收敛起杀气。
炸毛少年皱眉望着喻勉,微微歪头:“你看起来有些眼熟。”
喻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想易山居的人为何在此?也对,鲲鹏图纸本就是易山居的,可易山居竟然舍得派他们的宝贝疙瘩来?
在喻勉思索的功夫,红袍少年已经挥拳至前,“管你是谁,反正都是卖/国求荣的叛徒!”
喻勉轻松抬臂,格挡住他的拳头,眉心微动:“什么?”
叛徒?
“还装!”红袍少年抬手划过喻勉眼前,他指尖藏着一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刀,“早察觉你们是一伙人,不枉小爷跟踪至此!”他恨声道。
喻勉后仰脖子,只是躲开这一击,并不下死手,地上的暗卫见状,纷纷起身攻向这红袍少年。
这少年竟也不慌,应付着喻勉浑厚攻势的同时,还能从腰间取出几个小球,挥手扔向那几个暗卫。
小球滚落在地,触及暗卫们的鞋底,骤然爆裂开来,暗卫们的鞋底被牢牢粘在地面上。
“不能动了!”
“这什么玩意儿?”
“完全动不了。”
左明非从容不迫地坐在一张少了半条腿儿的桌子后面,问凌乔:“你不去帮忙?”
凌乔摇头:“主子说了,无论任何情况,我的职责都是保护好你。”
左明非淡笑:“多谢。”
“公子不必客气。”凌乔对被粘着鞋底的暗卫们喊:“鞋子脱了!脱了呀。”
“脱不得。”左明非不疾不徐道:“你看地面。”
凌乔定睛看去,只见方才爆/裂开来的小球残体竟成了一个个尖锐的伞钉,细如牛毛的针尖闪着熠熠寒光,让人寸步难行。
凌乔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他瞪大眼睛:“这是?”
左明非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波澜不惊道:“易山居的缠丝钉,作困人之用。”
“易山居的人?”凌乔皱眉看向与喻勉打斗的少年。
左明非忍不住夸赞:“在喻兄手下过了数招还不落下风,果然是少年天才,想来这位小公子日后大有作为。”
凌乔不满嘟囔:“公子,你怎么还替别人说话…再说了,方才打败我们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