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萧穆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不必!”他愤然离开。
白檀偷笑出声,气人于无形之中,不愧是她二哥。
左明非颇为无奈地看了眼左萧穆的背影,而后看向喻勉微微一笑:“回来了。”
“嗯。”喻勉自然而然地牵住左明非的手。
白檀受不了般啧了声,转身便要离开。
喻勉感应般地回身,问她:“去哪儿?”
“少管我。”白檀脚步轻快地迈下台阶。
喻勉眉心动了动,不赞同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在家吃?”
白檀的脚步顿了下,恍惚中,她似乎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久违的宁静和安稳涌上心头,她扬了扬唇角,潇洒地冲后面挥挥手,如过去般撒野地开口:“你都回来了,我自然要好好松快几天,没事别找我,有事自己解决。”
喻勉:“……”
左明非留意到喻勉脸上一闪而过的欣然,他笑着喻勉说:“白姑娘看着越发年轻了。”
喻勉:“是吗?许是头发扎起来显年轻罢。”
“……”左明非语气认真道:“行之,你这张嘴,确实没有姑娘能受得了。”
“你受得了不就行了。”喻勉不以为意地反问,然后拉着人进门,侧脸调侃:“不仅受得了,还亲得了。”
左明非轻咳一声:“行之…”
喻勉发出一声得逞的轻笑,问:“你大哥来叫你回家?”问到这里,他悄悄加重了牵着左明非的力度。
“不是,近来有些风言风语,他来同我商议事情。”左明非说。
喻勉思索片刻,回忆起左萧穆说的话,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左明非:“左萧穆担心我伤害你?”
左明非含笑反问:“那你会吗?”
“说不定。”喻勉慢条斯理地搭上左明非的肩膀,他的大拇指停在左明非喉结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按了下,然后爱不释手地顺着往下,直到停在左明非心口的位置。
“说不定…等到太子登基,我会为了权势亲手将刀插入你的心口。”他低缓的语调中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暧昧,语气介于情话与狠话之间:“你会如何呢?左三。”
左明非盯着喻勉看了片刻,他凑近到喻勉耳畔,温柔又笃定道:“我会拉着你跟我同归于尽。”
喻勉轻啧出声,他姿态悠然:“这么狠啊?”
“近墨者黑。”左明非语气轻柔:“跟你学的。”
喻勉眉梢微动,他慢条斯理地转头望着左明非,“你都学了些什么?”
左明非温凉如水的目光落在喻勉的脸上,“学了…”他心不在焉地回应。
喻勉也戏谑地回望着左明非,“嗯?”
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皆是随心而动,莫名其妙之余又有些理所应当。
夜色正好,左明非拉着喻勉走到庭院旁边的秋千上,他率先坐上去,然后笑看着喻勉。
喻勉了然,很自觉地说:“我推你。”
左明非猛地抓住喻勉的手,制止住他往后去的脚步,“你也过来坐。”
喻勉觉得不妥:“这绳子承受不住我们两人的重量。”
“能~”左明非加重语气,他小幅度地晃了下喻勉的衣袖,道:“快过来呀。”
喻勉抄手站在原地,他往昏暗处瞧了瞧,心里有些抵触,暗卫潜伏在四周,若是看到他坐这个,岂不是有失风范?
“阿勉。”左明非低低柔柔地唤了一声,他抬眸望着喻勉,眼中似有委屈也有央求。
喻勉高冷着张脸,一撩衣摆,霸气落座。
左明非暗中翘起唇角,他突然拍动杆子,秋千带着两人摆动起来,喻勉还未坐稳,后背便直接摔在秋千的靠背上,左明非打量着喻勉猝不及防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愈发往上扬起。
月华如水,落在秋千上,也落在人的身上,喻勉和左明非肩膀挨着肩膀,秋千慢慢悠悠地晃动着,喻勉随意靠着,一边享受地吹着夜风,一边中肯地评价:“很无聊。”
左明非莞尔一笑道:“那你去处理公务。”
“不去。”喻勉身子一歪,也不管什么风范,直接懒洋洋地靠着,他顺势将胳膊搭在秋千的边沿,看起来就像占了秋千的大半位置,也像是将左明非揽进了怀中。
“奇怪,先前没有留意,府中何时多了架秋千,你安置的?”喻勉问。
左明非双眸含笑,他摇了下头:“我哪里有空,原先就有的,你忙里忙外的,自然不会留意,听府中老人说,这是之前的主人留下的。”
喻勉微微颔首,只顾着享受片刻闲暇,略显敷衍地回应:“是吗?倒是别有意趣。”
左明非身子倾向喻勉,徐徐道:“听说先前的主人极为宠爱他的夫人,为哄她开心,宁愿将这后院之物挪至前厅,想来他们夫妻的感情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