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识君(277)

“奴才遵命。”

“奴婢遵命。”

季颂寰抬手招呼来一个小厮,淡声道:“去告诉嘉献姑姑,孤与先生还有事要谈,让她稍待片刻。”

“是。”

季颂寰这才看向左明非,用眼神询问自己的表现,左明非会心一笑,赞许地点了下头。

季颂寰并没有因为得到左明非的夸赞而松口气,他凝眉思忖:“先生,府中被安插了太多眼线,短短几日之内就查出了四个,长此下去可要如何是好?”

左明非为季颂寰添了杯茶,他循循善诱道:“殿下,不仅在东宫,哪怕在皇宫,各方眼线也是多不胜数,这是伴随您一生的难题。”

季颂寰抬眼:“先生是说…父皇身边也有别人的眼线。”

左明非但笑不语。

季颂寰欲言又止道:“我近日听说,父皇是被…”

左明非及时出手,他虚捂住季颂寰的嘴巴,轻轻摇了下头。

季颂寰抿了抿嘴巴,他用力摇了下头,拿起书本指到方才左明非给他讲授的地方,恭声道:“先生请继续。”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左明非这才不疾不徐地去往前堂,看到季秉容后,他温和行礼:“见过公主,太子殿下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过来,另外,太子托臣给您带个好。”

“寰儿的身体要紧。”季秉容上前几步,她绣眉颦蹙:“再说了,我是来找你的。”

“来人,去外面守着,本官与公主有些私事要说。”左明非吩咐。

下人们纷纷远离前堂,等到前堂只剩下他们两人,左明非神色温和地询问:“公主有何指教?”

季秉容焦急道:“随舟如何了?他现下在何处?”

“臣只能告诉公主,他很安全。”左明非嗓音平和清润,听起来很能安抚人心。

季秉容盯着左明非:“你扣留他,是打算做什么?”

左明非眼睫低垂,耐心问:“公主为何这般问?”

“京中都传遍了,喻勉给陛下下毒!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难道不是要扶持新帝?他如今能扶持的就只有随舟,你和喻勉的关系不同寻常,难道不会帮他?”

季秉容眼中水光波动,语气激动:“你们想让随舟做你们的傀儡!本宫绝不允许!他的自由已经被毁过一次,本宫绝不允许你们再毁他第二次!”

季秉容的急切激动与左明非的从容不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左明非注视着季秉容,神情有些许感慨,最终只是说:“公主真是位好姐姐,只是请公主相信,阿勉要做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们向来是各凭本事。”

季秉容眼角带风地瞥了左明非一眼:“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的真实关系?”

“是,我们是两心相悦。”左明非含笑承认:“但也公私分明。”

季秉容:“……”

左明非有条不紊地回答:“况且将来我会是名正言顺的帝师,实在犯不着剑走偏锋。”

左明非说的很有道理,季秉容几乎没有反驳的理由,可她身为姐姐,总是有立场的,她道:“不行!本宫不放心,除非你让本宫见上随舟一面。”

左明非没有理由阻止姐姐见弟弟,他答应了:“好,晚些时候,臣会带公主去探望随舟。”

回到公主府,季秉容取下披风递给丫鬟,她急匆匆地来到书房,书房中坐着几个世家旧臣,看到季秉容后,他们纷纷起身行礼:“臣等见过公主。”

季秉容回了一礼,她虚扶起就近的刘伯义,郑重道:“今后行事皆要仰仗诸公,还望诸公随本宫肃清朝政,还世家和大周一个公道。”

“公主大义,我等誓死追随。”

季秉容正色道:“本宫得到确切消息,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恐怕撑不过三日,等到喻勉忍不住出手时,我们再以清君侧的名义除掉他,然后扶持随舟登基。”

有个老臣担忧道:“不久前以世家为饵除去北岳重兵的事就是弈王的主意,若是他登基了,会放过我们吗?”

季秉容一脸为难,她眉头紧蹙:“宋太公,本宫觉得,若无皇兄授意,以世家为饵这种事随舟是不敢做的,况且近日来,看皇兄对世家的态度,您老还不明白吗?”

有人点头称是。

季秉容和声细语道:“再者说,即便是随舟做的,他不义于世家,世家却对他以礼相待,而且他身为戴罪之人却被诸公拥护,此番投桃报李,他必会对世家感恩戴德。”

“公主说的有道理。”

“嗯,没错,这样方能彰显我世家风范。”

季秉容举起右手立誓:“诸公若还是信不过本宫与弈王,本宫愿意在此立誓,他日若弈王做出对世家不利的行为,我季秉容愿意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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