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出口就后悔,她对不住那位阿缪,绝对触犯到周见蕖的禁忌。但因他情绪一向不外露,看起来似乎没有导致什么恶劣影响。
周见蕖抽开受虐的那只手,无暇关注伤情如何,扯动她手上的领带:“哪次不是先喂饱你?你的把戏我知道就好,无需人尽皆知。这条领带你不熟悉?昨晚任你话事,今天轮到我。”
他们默契地采取轮番话事,讲不好谁一三五,谁二四六,她心机深重,昨夜连哄带骗,用这条领带打成死结,他替她提前试过镣铐。然后呢?她玩弄他,舒适与折磨竟能同时存在,为提防他秋后算账,她恨不得消磨掉他全部的精力,直到最后他也没挣脱开,全凭力量的微弱优势得到一些满足,草草结束,好似打下一场耻辱的败仗。
她那些变态的把戏不知已压抑多久,竟还敢喊冤,他不止讨回来,还要施加高额的利息。
难得他一口气讲这么多话,形成一张网,闻蝉更愿意称之为屈从于欲望,与他无关,换做是谁她都要享受的,才不要与自己过不去。
工作暂停,一双男女进行不算友好的交流。
动作太大,闻蝉无意搅乱他的文件,白纸黑字,不管重不重要,她受困的双手将之摧残,双眸因此睁开,不由地跑神片刻。
她倒要看看,他又要谋害哪家公司,名头并不难找,得到“琼华”二字,略微耳熟。都怪他给得太过,她轻易餍足,开始冥思苦想,何时何地听过这个名字?
很快就被他抓包,周见蕖放过她几秒而已,坐回到办公椅上,再把她抓过来,他们变成面对面,他强势地监控她,施加惩罚,霸占闻蝉的全部,
他没完没了,一定有刻意拖延,只为折磨她。不过是含泪认下小小败绩,闻蝉心态极好,蜷在他肩头讲甜言蜜语迷惑他,可他已非昨日的吴下阿蒙,定力渐涨,掌心抚过去,提无耻要求:“下次穿给我看。”
“我,我只有出门才会戴啊……”表面如此说,闻蝉在心里骂他变态,且贼心不死,仍要看她佩戴袜圈。
周见蕖回以一声冷哼,赞她努力,明明已经支离破碎,仍不忘借机提出条件,什么衣物在家不可以穿?他懒得浪费口舌戳破她,不如吻上去,将她咬痛。
这场“争斗”给闻蝉以血泪般的警示,体力仍需锤炼,最后她已算得上奋力逃离,仍解不开他的铁臂,即便缺乏运动细胞,至少能够有两个小时逃离这座牢笼,外出放风,她该懂得惜福。
于是,二月初的某个午后。
秦博恩原本为寻周见蕖一起打壁球,他可谓娇生惯养长大,富贵少爷一名,更偏爱温吞的高尔夫,唯有壁球还算能与周见蕖玩到一处。
抵达健身中心,周见蕖已在,他问过前台,得知人正在拳击馆,没想到那样热闹,他居然带五位壮汉随行。秦博恩刚怜悯过他们,要为周见蕖做陪练,伴君如伴虎,一二三四五,他们闲到围在一起打牌杀时间,无人受害。
看清远处画面的瞬间,秦博恩的认知产生巨大的冲击:周见蕖终于想通另寻新欢?那位身着运动装、额间佩发带的女子是谁?虽然手臂纤细,缺乏肌肉,也正因如此,她怎能挥出那么重的拳?
难以置信,那会是习惯以柔弱示人的闻蝉。
再看一眼可怜挨打的陪练,原来是周见蕖,那就不意外了,震惊有所削减。
略微犹豫一会儿,狐朋狗友的微薄情谊作祟,秦博恩挥手打招呼,将这场凌虐叫停:“喂,‘大姐蝉’,那位温柔的阿嫂哪里去了?”
他早该料到,和周见蕖厮混太过,精神状态不会正常。
听到“阿嫂”二字,周见蕖后撤,悄然躲开她最后一拳,拆掉拳套砸向秦博恩,秦博恩嬉笑应对。
闻蝉喘粗气,不免觉得扫兴,周见蕖还冷声与她讲,称她出拳姿势不对,闻蝉恶狠狠地剜他,不接受指教:“我只想打你,有没有感受到我的怒火?”
他了然,省去废话,凉飕飕还她一句:“太弱。”
闻蝉将自己的拳套砸向他。
休息片刻,三人一起去壁球馆,打不过半个钟头。
之所以如此短暂,当然要怪到周见蕖头上。闻蝉有心学习,秦博恩热情相帮,虽说她对秦博恩印象不算佳,至少他具备人情味,收徒授课这件事肯定比周见蕖行情要好——她执意不准周见蕖做老师。
礼貌范围内的肢体接触,秦博恩又不是被通缉的色魔,怎可能揩她的油?若论程度,还不如她定制礼服时遇到的男设计师。
周见蕖又发病,闻蝉当然知道他在吃醋,因为她就是存心令他不痛快。刚拜过的恩师被拖走,他告诉她:“我教你,或是回家,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