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名声越坏,怀着不轨之心的人就越少。
“那么,”洛温便过头,进入正题道, “你带了这堆毛线来是要……?”
“围圈。”乔森说。
这圈的占地还不能太小,说是要给乔斯·费舍尔留出乱爬的余地。
洛温想了想, 将仪式搬到了后院。
符合要求, 还正好能看看布兰迪挖的坑是否还完好。
车道上还留有大片大片的湿水。
法兰克站在水里, 面无表情地挥着扫帚。他脚边的白袍特意卷了上去,但环境特殊, 仍旧无可避免的沾上了几点污泥。
从他的动作神态来看……似乎生无可恋。
乔森远远地眺望,摇头道:“他就必须这会儿扫地?”
洛温目光也停在这位身上停了会儿。
她莫名地,觉得有种违和感。
好半响,她习惯性呼唤道:“布兰迪。”
“嗯。”
“羊角辫怎么没跟着法兰克?”
布兰迪看着洛温。
洛温双眼疑惑地看了回去。
布兰迪轻咳了声,不卑不亢道:“要不,我跟您一起去问问?”
洛温:“……”
啧。
现在过去问……除非是想被法兰克一起扫出庄园。
她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向着后院继续进发。
几人声势浩大地聚在后院里,提着毛线球,开始一圈一圈的围。毛衣针均匀的绕圈朝外散着,像儿童画里简略的太阳光线。
这事听着费力,但好在这些毛线球的线普遍又粗又厚,实际做起来,倒也不慢。
据乔森所说,这针和毛线来自位老太太,她平时会做些定制木偶或是娃娃什么的,但往往都高价难求。
毛线更是重金难买,如果不是这位老太太和他们家关系密切……
总之,这是个巨大的人情。
洛温:“乔斯·费舍尔会给你支票。”
“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主要是感谢你上次救我的命,”乔森不太自然的摆摆手。
他顿了顿,两眼还是没控制住,冒着绿光道:“我就是听说啊,听说……乔斯·费舍尔是镇长捧在手心里的红人?”
“你们以后聊。”
洛温应付着,又看了眼乔斯·费舍尔。
红不红不知道……
再不治,人就真能被捧进手心里了。
洛温心不在焉地绕了两圈,很快便耐心告罄,直接将球丢给布兰迪,自己跑到湖边去看坑了。
不幸中的万幸,土地虽然湿润,但坑里却十分干燥。
这……
倒是很奇怪。
她刚想跳进去,突然又意识到这个深度下去,没有棺材做垫脚的,她没法靠自己上来。
就很不爽。
洛温只好又遗憾地摸了摸土地。
回去时,在现场的几位已经绕尽了六个毛线球,效率不可说不快。
乔斯·费舍尔睡了一晚上好觉,此刻神采奕奕,也拿着毛线球加入,正步履蹒跚的绕圈。
格蕾丝和艾伯特木着两张脸,也在辛苦干着。
洛温一扫眼,发现又少了某个熟悉的人。她抬脚,走到唯一清闲的乔森面前,问道:“布兰迪呢?”
乔森:“和猫头鹰走了。”
洛温轻啧了声。
她还没不满几秒,后背便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此东西,正是许久不见的猫头鹰。
它身后的主人悄然而至:“我去询问了羊角辫的情况。”
洛温摸摸猫头鹰的耳朵,心说这倒是情有可原。
“情况如何?”
布兰迪低声道:“据法兰克所说,羊角辫凌晨还在。但乔森进庄园后,她便立马逃开了。”
洛温眯眼朝乔森望去。
对方局促两秒,随即露出了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洛温摇头,“我看不像。”
“我也如此认为。”
“这堆毛线?”洛温瞄了眼地上五颜六色的圆圈,心下却觉得没什么特殊的。
“可能。”
乔斯·费舍尔正好绕到了他们两人旁边,扬了扬手中的毛球,乐观道:“你们说,贝丝会喜欢这种东西吗?”
“……”比起莫名逃跑的羊角辫,显然这位的精神状态更为要紧。
洛温从筐里捡出两个毛球,递给布兰迪一个。
两人沉默对望一眼,很快便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又过了那么七八分钟,筐里的毛线球终于被全部拆完。乔斯·费舍尔蹲在地上戳着,人一个没注意,便被推着踉跄跌进了圈里。
乔斯·费舍尔:“……?”
他转头,正好和还没收回手的乔森两两对望。
“我就知道。”乔斯·费舍尔面无表情道。
“知道什么?”乔森愣了下。
“你——”乔斯·费舍尔指着乔森的脸,“你在嫉妒,在生气,就因为贝丝现在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