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出于一切的开始是她被他逼迫着越轨,还是出于两人的社会身份是辈分上的叔侄关系,都绝对不能在一起。
——因为悖徳。
楚雁回收回思绪,用力握了握手机。
凄然地笑了笑:“港城是一分也不能多待了……”
傅丘雷的警告、顾鹤的要挟,两面夹击,几乎要将她逼死。
原本想着让爸爸身体好些后再提出送他回海城,看来现在不行了。
她的行踪被不知道多少人监视着,除了再次背井离乡,已别无他法。
女孩擦干净眼泪,连夜收拾行李,离开酒店。
到医院,给楚屏幽办了出院手续。
“怎么突然想通要跟我回海城?”
楚屏幽心脏不好不能坐飞机,于是两人乘坐高铁。他将商务座提供的饮料搁在一旁,忽然想起来,问旁边正看着窗外的女儿。
女孩转过身,低声说:“是要送您回去,我不留在海城……我要去其他地方再躲一阵子。”
“你不是已经把那个传谣的人送进监狱里?还要像罪犯一样躲什么?”
“爸爸,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之后再跟你解释。总之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
“你跟妈妈讲,不论在外面听到什么谣言,只要我不跟你们打电话亲自说明,就都是假的。”
楚屏幽阴沉着脸:“是不是顾鹤那个小子?”
楚雁回默了,“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男人顿时愤怒不已:
“当初让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你偏不!这种人心狠手辣,你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对付得了?”
她在父亲责怪又心疼的目光中,复杂地说:“不只他……还有傅容深。”
“傅——你跟他无冤无仇,这是怎么回事?”
“顾鹤和他有资金来往,我也采访过他几次。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现在我彻底得罪他了。”
“傅丘雷不是前两天刚帮你澄清谣言?他不知道你得罪了他儿子?”
男人被这些关系搞得有些焦躁。
第36章 我恨死你了
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傅爷……傅丘雷他,”女孩顿了顿,有些难以言表,“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知道,姓傅的就没一个不精明狡诈!当初投资失败宣告破产、你爷爷病逝、我们迫不得已卖房抵债举家搬迁的时候,他傅家可是一点都不帮。”
她抿了抿唇,温吞地抗拒着他的偏见:“爸,别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执炬还是很好的……”
“你以前追顾鹤的时候,我跟你妈妈都觉得不合适,你就这样死倔地护,结果呢?护出个什么狗东西!”
楚屏幽给了她个眼神,她立刻噤声。
低着头,心里却想:不是的!执炬跟顾鹤不一样,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顾鹤怎么配跟她比?
气氛陷入僵持。
好一会儿,男人才又问:
“你打算躲哪儿去?”
“暂时往北去吧……只要远离这里,离开他们的监视范围就安全了。”
她说完,一双杏眼看向身边的父亲,带着忧愁。
“爸,我放心不下你和妈妈……”
“我们没事,大庭广众之下傅容深还能把我怎么着?真要是敢动手我楚屏幽也不是软柿子,官司让他吃一辈子!”
“倒是你,你这丫头每次做事都自己悄无声息,半点不对家里讲!事情发生了我和你妈才知道,气个半死。”
“对不起,爸,我知道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让你这么大年纪还为我担惊受怕,”她垂下眼睫,“我想好了,等过了这些风头,就去海城陪你们。不出去闯了。”
“你不是一心想留在港城?”这下他皱了眉,有忧心忡忡的神情。
这孩子自从十四岁搬到海城,情绪好一阵低落。当时家里忙着东山再起,谁也没管她。
是他偶然一次见她写完作业后总坐在家门前台阶前望向西边,问起缘由,听她说“我想港城了,那是我们的老家呀,不知道现在下雪了没”,才明白她是思乡了。
骤然涌上一种背井离乡的凄然。
雁回是一个很恋旧的孩子。
小时候的棕熊一直留到大,缝缝补补,总是不扔,现在还在海城她那房间的床上。
楚雁回勾了嘴角,笑容有些苍白:“不了,这个地方不适合我。”
港城很美,是她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来的故乡,但她注定跟它无缘。
人各有命,这就是她的宿命。
高铁在黑夜穿行,隔着玻璃能隐约看见外边路过的高楼、灯光、这是港城的夜。
……
A国的首都。
楼栋高楼的总统套间。
一身黑色睡衣的男人握着手机站在卧室的窗前,听着电话那头女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