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他的衣襟,一点点向外扩。
下一刻被他抓着手,停在身前,*“苏都知既已猜着,这件事,就是答应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是吗?”
他再次握住,“不是吗?”
这次她迟迟没有开口,末了才叹道,“啧,赔本的买卖呀。”
“苏卿若要补偿,秦某随时听从差遣。”
但赶在她反应之前,及时补充,“衙署除外。”
她微眯起眼,似有杀气,“秦卿这话,可是当真?”
这次轮到秦淮舟叹气,“苏卿误会了,秦某的意思是,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这还像话。
“不知苏卿刚刚的提醒,可否再写一次?”
“不可以,”她一口回绝,“机会只有一次,你不珍惜,就错过了。”
秦淮舟正打算说些什么,外间又传来叩门声,是有事要秉。
苏露青这次没有起身,侧身往里面躺去,背对着他,“你去吧。”
“还不知是什么事。”
她提醒两个字,“赌约。”
“那苏都知就更要去了。”
秦淮舟又补充道,“无论如何,别院里安置的是女眷,苏都知出面,比我适合。”
……
来的是苏嬷嬷。
虽然她尽量拾掇了一番,但头发上沾着的灰尘,脸上没有完全擦净的熏黑,还有衣摆上像被火烧去一块的破损,全都落在苏露青眼里。
“侯爷救命啊!”
苏嬷嬷一看到秦淮舟,什么也顾不上,扑过去大哭,“别院失火,我家一娘子被困火海,就要被烧死了!”
苏嬷嬷说得夸张,等两人到了别院,看到别院被烧的几乎就剩了个空架子,彼此都有些震惊。
秦淮舟看着闻讯出来的管事娘子,“别院为何会失火?”
管事娘子因着一直在指挥救火,看上去也有些狼狈,先行了一礼,“回侯爷,起火时,众人都在休息,发现不对时已经蔓延了一片,如今火情不明,武侯已经在查起火点了。”
“可有人伤亡?”
管事娘子摇摇头,“万幸,只是有几人受了轻伤,不过没有大碍。”
这时候武侯也来回禀,说是起火点在厨房,应该是有火星崩到柴草上,继而蔓延成片。
苏嬷嬷在秦淮舟身后偷偷抹泪,“这是什么无妄之灾,说不定就是有人看不惯我家一娘子,故意放火要烧死她——”
管事娘子颇为不赞同的往苏嬷嬷处投去一眼,而后对苏露青二人说,“如今别院被烧,还请侯爷与苏都知示下,院中的人,要往何处安排?”
别院大部分都被烧了个干净,最后别院的人都被带回侯府,暂时安顿下来。
老秦侯得知这场意外,叹了一声,只说府中的事让二人看着办,自己继续在屋内清修。
苏露青坐在临时拨给裴昭的院子里,看众人忙前忙后,裴昭则一直站在她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
一直站在身旁的人忽然跪下去,“苏都知明鉴,小女只是想说,小女对老秦侯的安排十分感激,已经答应认老秦侯作义父,以义女的身份留在侯府,将来定当尽心尽力侍奉老秦侯、义兄和嫂嫂。”
这番转变尤其的迅速,她不用看也知道,应该是秦淮舟过来了。
果然,跟着就听到怯弱哀婉的一声,“义兄。”
身份定下,侯府便为裴昭办了一场及笄礼。
前来观礼的都是平素与侯府关系极近的宾客,因着日前裴氏遗孤的消息已在京中传过一轮,如今裴氏遗孤成为侯府义女,宫中帝后也派了晋阳公主前来观礼,算是给这场旧日唏嘘之事一个仁慈的安排。
但在及笄礼即将开始时,苏嬷嬷忽然神色慌张的将苏露青叫离席间,低声道,“苏都知,大事不好,一娘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
前来观礼的都是各府上的大娘子,及笄礼上众人都身着礼仪,以示对成年小娘子的重视,这时候及笄礼的主角忽然失踪,之后的流程也会因此受扰。
“半个时辰前,一娘子发现冠笄少了一支,着人去找,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一娘子也不见了,去寻冠笄的婢子回来也说,沿路都没看到一娘子。”
“我只当一娘子心中紧张,到别处散心,时辰到了自会回来,没想到……”
苏露青一皱眉,“府中各处都找了?”
“刚刚已经让人到各处去找了,”苏嬷嬷满脸自责,“都是我不好,一娘子从昨晚就一直说心中紧张,担心及笄礼上出岔子,给侯府丢脸,我只是安慰她几句,今早开始忙着这些事,怕给她压力,也没太跟着她……哎!我真应该一步也不落的跟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