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一米,趴在了付子衿的枕头上,累得直喘气。
有一说一,爬床还挺累的。
正常来讲,人是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的,但金欢喜太紧张了,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趴在床上,一声声“咚咚咚”回荡在脑海,愈发清晰。
子衿能听到吗?
金欢喜闷在被子里,感觉有点丢脸。
是心脏的错,和我无关。
付子衿拍了拍她的背,金欢喜像条案板上的鱼,僵直了,一动不动。
“欢喜。”
耳朵上铺上一层热气,晕开了,带来些微的潮。
金欢喜双手一拽,一提,一盖,一头扎紧了被子里。
浑身上下都被相同的气息包裹。
晕乎乎的,有些醉了。
要不就这样睡了?感觉有点困困的。金欢喜心想。
付子衿使了使劲,才把她的手扒开。
明明没过多久,窝在被子里的人已经煮熟,红透了。
纯情得很。
哑然失笑。
付子衿提溜了一下,把她揪了出来,生怕她憋气憋死。
金欢喜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一抬头,鼻尖贴着鼻尖。
床太窄了,空气在帘子里不太流通,越是呼吸,越是发热,越是意动。
金欢喜两手撑着床,迷迷糊糊地往前凑,亲到一片冰凉。
是付子衿的手挡在她面前,还在发抖。
或许是她买的遮光帘效果太好了,金欢喜觉得视野里有点黑,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她“霍”得起身,扯动了床帘。
月光洒进来。
听见了。
“出去亲。”
……
“阿嚏!”
站在楼层的公共阳台,凉风一吹,躁动的心平复了一些,鼻尖有微微的痒意。
金欢喜揉揉鼻子,四处张望了一下,一瞧见人就拉着付子衿躲在墙后。
看着她上蹿下跳,付子衿就知道她有多兴奋,只能跟在身后,克制自己打颤的双腿。
学霸向来自信,除了自己未知的领域。
两人四处徘徊了一会儿,最终到达了去往五楼的楼梯间。
五楼是阳台,门是封上的,黑漆漆一片,一脚踩上去都是灰,洁癖勉强接受了,牺牲巨大。
两人面面相觑。
先是微微靠近,唇克制地贴在唇角,渐渐碾碎唇瓣,亲到微微发麻。
金欢喜心跳声如雷鼓,一声胜过一声,只知道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等到脚底发麻都舍不得动一下。
仅仅是贴着,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好像只剩下了触觉。
到了最后,付子衿害羞到指尖发颤,跑了。
同样害羞的金欢喜一睁眼,只看见她踉踉跄跄的背影。
等等。
刚刚是什么感觉?
大脑发烫,全身的肾上腺素上涌,唯有回忆是一片空白。
太过兴奋,根本没记住。
食髓知味,欲望无穷无尽。
金欢喜蹲下身,埋在膝盖里,发出水壶烧开的声音。
怎么办?
人会上瘾。
……
早上起来的时候,金欢喜差点一脚踩空摔下床。
飘飘忽忽的感觉从昨晚持续到现在,每次回想,都是漫长的回味。
翻来覆去,早就忘记是怎么睡着了的。
“欢喜,你脸不肿了诶。”费秋彤和她肩并肩刷着牙,指着镜子里的她惊呼。
金欢喜心里呵呵一笑,单身狗懂什么,这就是爱情的魔法。
说出来的话却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
“医生技术好,开的药也好。”
付子衿低着头,从她俩身后路过,拿了牙膏牙刷就想跑。
费秋彤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咧嘴就是笑:“子衿,我刚好刷完了,你过来刷吧。”
付子衿:……
费秋彤走了,付子衿垂着眸,挤好牙膏,机械地看着水槽的瓷砖刷牙。
瓷砖方方正正的,是个好瓷砖。
仿佛已经入定升仙。
但身边人的视线热切到不容忽视。
付子衿没忍住,感觉浑身发痒,往边上靠了靠。
金欢喜“咕噜咕噜”晃晃脑袋,吐了水,抹去脸上残余的牙渍,期期艾艾地靠过来。
“子衿~”
想要甜头的时候,倒是不叫小付老师了。
好在付子衿坚定,忍住了,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刷牙。
不敢看金欢喜,看了就会被骗,连骨头都不剩。
有的人,看起来纯情得很,亲起来却不要命!还好她跑得快,不然昨晚就亲破皮了!
付子衿痛定思痛,要好好吊着金欢喜,守护可怜的自己。
金欢喜洗了脸,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付子衿,给房筠看出了一点门道,但不多。
“你老盯着子衿干嘛?子衿脸上有东西?”
她的表情太过真挚,让心里有鬼的金欢喜感到一丝歉疚,但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