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洲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火机,幽幽的火苗窜起一簇,又瞬间熄灭,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冰凉的瓷砖上翟母眼泪早已哭干,发丝凌乱,没了往日贵妇的优雅和从容,翟父一张老脸憋得通红,目眦欲裂地盯着杜元洲,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翟锦最为淡然,闭目养神,不理外界分毫。
刺激过许羡的妈妈之后,她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呼吸不畅,吐血倒地,报仇的快感在那一刻到达巅峰。
随后她像没事人一样离开现场,回到家里等待死神降临。
她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有报复的快感。
如今许羡恐怕已经哭成泪人,她爸妈也像一摊烂泥似的躺在地上,撕下虚伪的面具,像是疯癫的公婆。
他们都要陪她一起下地狱。
保镖从外面进来,附在杜元洲耳边低语,“江总说他和江太太现在要来别墅,让您放开了玩,生死不论。”
杜元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邪魅的面庞露出一抹趣味,“嗯。”
他慢条斯理地抬手,手指微动,保镖有眼色地上前。
“给他们一家三口松绑,免得骂我们是土匪,老子可是正经生意人。”
保镖听命行事,将翟锦一家手脚的镣铐都解开,嘴上贴着的黑胶布也撕开。
获得自由的翟父第一时间怒气冲冲靠近杜元洲,嘴里骂骂咧咧,“杜元洲,你绑架我,侵害我的人身自由权,我要报警抓你们。”
“你当翟家没人了吗?胆大妄为——”
话音未落,保镖便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客厅响起翟父鬼哭狼嚎的声音,一脸痛苦地捂着小腹。
杜元洲轻嗤一声,慢慢悠悠道:“翟总,你翟家哪里有人,我怎么没看见?古代犯罪,祸连九族,我就和你们一家三口玩一玩,算什么绑架?可别血口喷人。”
“你——啊——”翟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颤颤巍巍指着杜元洲。
杜元洲多情的桃花眼泛着冷冷的笑,下颌微抬,保镖便轻而易举掰断那根食指,让它再也直不起来指他。
“翟锦做错事,你们可以报警抓她,跟翟林两家无关,杜大少爷,何必上门对我们大打出手。”翟母只是轻飘飘瞥了一眼翟父,忍着屈辱道。
她比翟父冲动行事有脑子,知道现在不宜轻举妄动,自乱阵脚。
现在是法治社会,她就不信杜元洲能取他们的性命。
昨天翟锦和杜元洲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真不知道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
害人也不长脑子,不擦干净尾巴,光天化日之下言语刺激许羡妈妈。
说到底这件事报警,对于翟锦而言,顶多是判几年刑,可昨天杜元洲登门绑了他们之后,也没见警察上门,才最让人惴惴不安。
他在海市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年岁渐长收敛些许,可不代表他没了骨子里的血性和浪荡。
保不齐他会乱行事。
杜元洲轻蔑地扫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翟锦一眼,“你和翟总不会教女儿,我们自然会替你教,至于报警?翟太太是当我傻吗?”
报警的后果就是他们一家获得法律保护,翟锦故意刺激张婉这件事,就算江家进行施压,也顶多坐几年牢,可在他们看来,远远抵不上张婉这条命。
翟母见状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赔笑道:“杜大少爷,有事好商量,我们愿意拿出一部分财产作为补偿,至于翟锦任你们处置,我们做父母的绝不说一句话。”
第225章 你恨我,不如恨江时白
三言两语,翟母话里话外都是放弃翟锦这个女儿,保全翟家和林家。
她清楚江家在海市滔天的势力,更何况现在不仅仅是他一家。
他平日里玩得好的那几个兄弟,同仇敌忾,要是今日不牺牲翟锦,他们背后的家族恐怕和翟林两家不死不休。
翟锦早已心如死灰,可真听见这句不被爱的话,鼻腔还是一酸,泪意充斥眼眶。
“看不出来翟太太还是一位大义灭亲的好母亲啊!翟大小姐,你说呢?”杜元洲饶有兴致看向翟锦,声音犹如魔鬼低喃。
他倒是没发现,翟家对于她这个女儿如此不重视,没有半点要维护的意思。
翟锦双目没有焦距,像是根本听不见杜元洲的话,沉默地站在一边。
翟母见状扭头,一巴掌甩在她苍白的脸上,力道很重,震得手发麻。
她厉声呵斥,眉宇间尽是厌恶之色,“快跪下道歉,跟他们好好忏悔,别连累家里人。”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落下,翟锦的头被打歪,发丝凌乱地贴着额头和下巴。
不多时,左半张脸浮现红肿的巴掌印,她眼眶掉落一滴泪,砸在瓷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