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想说不对,但愣是找不到理由反驳。
当然了,因为我从来不曾向季澄索取过除了金钱以外的东西,而那点钱即便是管家都没放在眼里。
我愿意为了那点钱哄小少爷这么久,服务态度已经是极好的了。
“哦,我差点忘了把这个东西还给他了,既然你在,那给你也是一样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胸针,那是季澄给我的,曾经我打算用它来换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现在……还是算了。
就当说谎的惩罚,人还是要诚实。
我一边感慨,一边夸自己可真善良,尽做亏本生意。
管家迟疑着从我手中接过胸针,又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我已经缩回了笼子里,双手环抱于胸前,闭上了眼。
一副不愿多谈的架势。
管家也只好拿着胸针离开。
接下来几天,季澄每天都来,但大多时候都是晚上来,来也是抱着我睡觉。
我不再抗拒,他很高兴,在一个深夜,得到我的默认后,吻了我一下。
没关系。
想要逃出去,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
就当被狗咬了。
我露出了一个笑容,就是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
但房间里黑,季澄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也没有发现我的不情愿。
于是,牺牲了色相的我在睡醒后获得了去一楼的活动的自由。
当然,必须在有季澄看管的情况下。
但我已经很满足了,依靠着闲逛的时间我摸清了别墅的地形,知道了别墅里有几个保镖看守。
*
房间内,长长的锁链延伸在了浴室内,透过玻璃门,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季澄在洗澡。
我比划了下锁链的长度,觉得还挺长的,于是走到了阳台上,站着看了一会儿夜色。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我还沉浸在跑路的一百种方案的可行性中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季澄的喊叫。
“不要!”
我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去。
季澄脸色煞白,眼中的惊恐都快溢出来了,他跑了过去,短短几米距离,他却感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而他害怕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漆黑的夜,不断下坠的苍白人影。
一瞬间,记忆中的画面和现实出现了重叠。
季澄踉跄地扑倒在地,细细的呜咽声从喉咙中溢出,全身都在颤抖。
他不敢抬头,担心看见噩梦般的一幕。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季澄跟前,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疑惑道:“你怎么了?害怕成这样?”
季澄抬起了头,脸上全是泪水,一看见我就扑了过来,死死抱住了我。
我嘴角一抽。
真受不了。
本想推开他,但忽然感觉肩膀一热,刚抬起的手就放下了。
算了算了,看你哭得这么伤心,我就给你当一次纸巾。
季澄哭了很久,最后直接哭晕了过去。
我就算一开始没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后面也感觉到了。
管家来给季澄量体温,我插了一嘴:“管家,季澄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管家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然后把一盒药扔给了我。
管家:“少爷醒来后,记得喂给他吃。”
我看着手里的药,无奈地点了点头。
管家离开了,我照顾了季澄一晚上。
季澄的身体状态很不好,受了惊吓的他高烧了一晚上,就当我以为他还要睡上一天时,他却醒了,让管家给房间里的阳台给锁了。
有时候真是佩服他的意志。
我就站在管家身后看。
管家扭头:“有事?”
我笑了:“没事,您继续。”’
管家还是不待见我,如果不是必要他根本都不会来见我。
但季澄喜欢我,他也没办法。
“帮我打一针抑制剂。”
季澄轻声道,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对我说的。
我说:“真要我来?”
季澄道:“你来。”
就非要找罪受。
我从抽屉里拿出抑制剂,忧愁地盯着季澄看了半天,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
季澄将袖子撩起,说:“扎这里。”
他的胳膊上有一大片淤青,还有十几个针孔。
我盯着看了十几秒,季澄也看着我。
下一秒,我看向季澄,脸色难以想象的难看:“你在做什么?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吗?”
季澄没说话。
我咬牙,难过的反复深呼吸:“季澄,你是不是疯了?”
季澄却笑了,他的眼中迷恋的意思更甚,看到我为他发怒和难过,他就觉得好开心。
“标记我吧。”
季澄打断了我,替我做了选择。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管家说了你的身体状态很糟糕,你先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