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答应,徐风来便去村里找柳枝,正好她有空,忙不迭就带着工具去了。
至于工钱不工钱的,她就没答应收,权当是帮忙。
又碰上柳芽,他也是闲着,干脆也凑个热闹,一块过去。
等周行川骑着马从外头回来,已经日落西山,小院子升起了炊烟,飘来阵阵饭菜香。
他把缰绳系好,进了屋,先去厨房。
正在看火的徐风来听见脚步声,忙回过头:“怎这时才回来?”
相处许久,他已经能认对方的脚步。
“才刚忙完。”
“去做什么?”他细细看着周行川,见他好好的才放下心。
要怪也就怪他,早上周行川出门时没说他也不去问,现在才来忍不住。
“重五找了几个掌柜,我去掌掌眼。”
原是为了这事。
“如何?”
“先留了两个,打算等日后再从府上调个管事过来。”
“嗯。”
周行川凑过来,贴着他的后背,往溢出白烟的锅里看了眼,问他:“煮什么呢?好香。”
“笋干炖肉。”
“那我一会要多吃一点。”
两人是脸挨着脸说话,一天没见他,徐风来想的紧,便侧了侧头,亲了下他的脸颊。
周行川笑笑,顺势把他抱住,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撒:“想你了。”
徐风来便去抓他的手握着。
炉膛里Ⅹ的火烧着,菜还要一会才好,他便把上午那几人来赔罪的事告诉周行川。
周行川对此是可有可无。
“只那几人,我可没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徐风来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哪几个。
笑了笑,又往周行川脸上亲了下。
两人分开一天,就想凑在一块黏糊,要不是怕有人进来,来宝会害羞,周行川只想抱着他不撒手。
*
过了几日,割下来的稻谷晒干了,徐父把交税的那部分除开,剩下的问了村民,比市价便宜个一文或者半分的价格卖掉了。
这段时日闲在家,徐风来便把不用的、又不准备带去京城的,先收拾收拾,将来要给谁或者留着给夫子用,都能有个安排。
也不知京城的人何时到,鸡舍里的鸡鸭也不能带去京城,徐父就让徐风来常杀来吃,正好给大家伙补补身子。
因此隔一两日,桌子上都能看到鸡肉鸭肉。
可就算这样,鸡舍里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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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来又与周行川商量,给柳芽他们各备一份新婚礼物。
先前那一份是周行川感谢他们这段时日的照顾,提出来要给的。
现在是柳芽即将成亲,柳绵也好事将近,而都给他们准备了,柳枝也不能落下,就干脆一起备了。
这份礼还是从重五带来的那八个大箱子里挑的,对于周行川来说是中规中矩不出格,可在柳芽几人眼里,那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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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阳年纪比徐风来还小一岁,因经常干活,皮肤晒得黝黑,人也高大,娇小的柳芽在他面前就是老虎与小猫。
他这人老实憨厚,品性有目共睹,徐风来还知道他很疼柳芽,经常给柳芽买东西。
就是柳芽现在头上绑的发带、插的簪子都是他送的。
有这么一个把柳芽放在心上疼的人,徐风来也能放心。
他跟着柳芽来过几次徐风来家里,只是这回不一样,他是作为客人来的。
徐风来准备了两桌好酒好菜。
请了柳芽孙阳柳绵他们,还请了重五几人。
两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
柳芽几人心里都清楚这顿是离别饭,但也没去说些扫兴的话,开开心心吃饭喝酒,一直闹到下午才散场。
他们回去之前,徐风来把提前准备的新婚礼物也给了几人。
柳芽几人自是不肯收。
可徐风来坚持,又听他言之有理,只能是收了。
而等一出徐风来家的院子,柳芽就偷偷揩眼角。
这是憋了一天的眼泪现在才敢流。
柳绵与柳枝也没笑话他,并不是只有他不舍,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一见他哭,都跟着掉起了泪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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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又过了半个月,重五收到赴溧水县迎接周行川等人回京队伍的飞鸽传书。
信是他安排回京传消息的下属送过来的,只有他知道他们的联系方法。
信上说圣上派了蔡公公来宣旨,他们路过府衙时见了何知府,何知府得知他们要来上巧村迎接三殿下回京,要跟着一块来。
不日将抵达溧水县。
还说何知府在知晓三殿下流落溧水县后,吓得乌纱帽都抖了抖,说是要给殿下请安,实则是想确认周行川的安危。
重五收到传信后,心念一转就明白了几人的打算,立即打马去往上巧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