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假亲戚...徐风来是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周行川也憋了一肚子气,但不是针对徐风来:“柳如春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等过几日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打听清楚什么?”
假亲戚怎还跟柳如春扯上关系了?
一直想偷偷把事办了的周行川此时不得不说道:“柳如春中了秀才之后被溧水县的富商看上,他估计是怕你影响他的前程,所以早早就让柳家来退亲。”
徐风来脸色很平静,他一点都不意外:“你怎打听起他来了?”
为何要在意这事?
周行川停住脚步,看着他的身影,明明自己也不知答案的问题却鬼使神差说:“我还能为了什么?”
徐风来也顿住了脚,他微微抬起头,视线对上周行川。
那双眼睛依旧只映着一个他。
而这一刻,徐风来也仿佛鬼迷了心窍:“周行川,你做这些就不怕我看上你?”
“什...什么?”
周行川被吓到结巴,而此时,他的心口仿佛照进了一道光,将这些日子因徐风来起的迷茫都照亮了。
额上脸上连脖颈都飞快涌上一层晕红,眼睫轻颤,似一只刚学会飞翔的蝴蝶般,带着初见人世的清纯与天真。
他为何要害羞?
看着脸红成一片的周行川徐风来又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转身走人。
见他走周行川也愣住:“来宝...”
徐风来如今也是一团乱就没搭理他的呼喊。
他不说话周行川就拿不准他的意思,才刚刚亮了那么点的心思这会又有昏暗下去的趋势。
从韩夫子家走回徐家也用不了多久,两人一走一追,转眼就到了徐家家门前。
徐风来正想回屋喘口气,结果刚进院子里就看见徐父徐母陪着一眼熟一陌生的两人坐着。
眼熟的那个见他回来,甩着帕子笑道:“可算回来了,等你许久了。”
周行川落在后头,刚进院子就听见这话,不由循声望去。
见一簪花抹粉的妇人坐在徐母对面,而她身边另坐着个二十左右的魁梧汉子。
汉子其貌不扬,肤色黝黑,下巴处还有一个胡豆大的黑痣。
全然陌生的一个人让周行川意识到了什么,不由眉头紧蹙。
来人正是郑媒婆,她见了周行川,哎呦一声:“这就是你家那亲戚?瞧瞧这相貌身段当真绝色,可说亲了?”
徐母尴尬笑了笑,没正面回答,而是对周行川道:“阿靓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做。”
这是要支开他。
一向听话的周行川此时却像被钉住了双脚,他甚至十分失礼地问:“他们是谁?”
心头慌乱的徐风来握紧了手里的篮子:“你先出去。”
“来宝...”
“够了周行川...”徐风来抬起头,周行川此时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红了,身体紧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这是我的事,请你出去。”
郑媒婆与男子见了这情况,一人不解,一人不满。
男子更是直接站起身:“这门亲事是我高攀不上,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诶...”郑媒婆一跺脚,“这都是什么事?如妹子可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也看到了...”她摊着双手,一脸无可奈何。
侯如抱歉道:“是我们对你不住,来日一定登门赔罪,望莫介怀。”
“你们还是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好。”郑媒婆说完唉声叹气走了。
他们一走,院子静了下来。
头顶上的青天白云翻滚,犹如两人心头的情绪。
徐风来与周行川对面而立静默不语。
徐父也摇头叹气沉思,过了半晌才说道:“罢了,正巧这人我也不是很满意,你再托她找过。”
徐母看了眼徐风来两人,点点头。
将父母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徐风来此时却说道:“周行川,你离开我家吧。”
周行川没说话。
徐风来眼神恢复清明,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你若是还留在这,旁人都认为我们不清不楚,你会害了我。”
周行川抿紧了唇。
徐风来又笑道:“还是说你希望我挟恩图报,威胁你与我成亲?”
只是那笑容有着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徐父呵斥:“来宝!”
徐风来没理会,接着说:“周行川,若明年春天我还未成亲就要上交丁税,而且你欠我一条性命,如若我真这么要求,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徐父正想骂他,却听到周行川开口说:“好。”
这个字就好像晴天霹雳,把一家三口都打蒙了。
尤其是刚还咄咄逼人的徐风来这会直接哑了。
周行川此时可不管什么挟恩图报还是威胁,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徐风来与旁人在一起:“我不曾婚配也无侍妾,清清白白正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