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湘远远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明明是自己撮合的,为什么还是有一点落寞?
亦总感觉身后有人盯着他,往后看了一眼,刚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那人却慌乱的低下头盯着地面,显得格外忙碌。
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一种很微妙的状态,白鸣没过几秒钟又抬头偷看一眼,但因为亦一直盯着他,他又尴尬的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地面,亦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没有。”
亦看了一眼,顾笑阳刚上完药给他包扎好,他就站起身走到了白鸣面前,蹲下身握着他的手揉了揉,这个姿势好几乎让白鸣想躲却无处可藏,两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看着对方:“鸣鸣,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对不起……”白鸣他慌乱地转头想要离开,可是手被紧紧拉着,他哪里敢直白面对这种……情感?只能把脸憋的通红,转身就跑,一刻也没有停留,“噔噔噔”的上了楼,躲进了如同“牢笼”的阁楼,现在却是他觉得最安全的舒适区。
……
可能是这几天天气阴寒,连下了好几场雨,再者白鸣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淋了点雨,又发了烧。手脚格外冰凉的他缩在被子里轻轻的打颤,连牙齿都跟在一起抖,冷,实在太冷了。
他整个人都蜷在一起,四周如同冰天雪地一样,渐渐直到意识模糊,他突然感觉被谁抱了起来,四周不止一个人的说话声,随后便被扒了衣服,整个身体被温暖包围,微烫的液体仿佛要将他侵入,好让他的骨头也泛着暖意。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被从水里捞起来,套上了毛茸茸的衣服袜子,塞进了被窝里,四周还被放了一些硬邦邦的东西……
他原本还在温暖里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嘴巴里好苦,他不适应的呛了两下,但好巧不巧胃里一阵苦的犯恶心,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下刚刚灌进去的药全呛了出来。
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凛扶着他,而他刚刚那一口刚好吐了凛一身,怀湘端着药拿着勺子无奈的看着白鸣,白鸣大脑意思似乎还不清醒,他咋了咋嘴表情一脸委屈:“苦~。”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听起来跟撒娇似的,这成功俘获了凛和亦的心。
亦正坐在床尾用汤婆子帮白鸣暖着手脚,而顾笑阳正蹲在小炉灶旁扇着扇子吃了一脸灰。
半夜,怀湘和顾笑阳刚刚处理完他,已经打算下去睡觉,凛和亦却坐在床边的书桌前给他守夜。白鸣现在人是清醒了些,只不过他睡不着,也不知说些什么,气氛到底是很尴尬,他把汤婆子放在自己的脚上来回折腾,企图让自己的脚更温暖一点。
亦和凛看了两眼,走过去一个人坐在床头,另一个人坐在床尾,凛给他披了件更厚的衣服,作在他身后从背后搂住他,把他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手中边搓边哈气,而亦坐在床上双腿盘着,把他的脚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用体温给他捂着……汤婆子不热了,晚上湿气又重,就连木头也烧不着,热水也不多了,总不可能再灌个汤婆子……
白鸣的动作突然变得很僵硬,挣开也不是,就这么坐着也感觉哪里都不对,就连身上的触感也奇怪,他本来就格外敏感,两人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他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羞耻心,让他瞬间爆红了脸。
他不清楚这是尴尬,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就感觉有些奇妙,对于从小没感受过父爱的他来说,现在的两人对于他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两个男人温暖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手心脚心,这是一种对爱的弥补,白鸣突然感觉多个爸和爹好像也不错。
虽然,白飔祁名义上是他的母亲,但从小到大,除了日常给他些生活费和帮他处理些麻烦事,两人几乎没有过多的交谈。正是因为缺少这些爱,所以他第一时间对两人感到不信任,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反而在接触的时候多了一些奇妙的感觉,少了些抵触,虽然还是更尴尬,但是至少不排斥了。
想到这里,白鸣放松了身体,轻轻的靠在凛的身上,感受着他们身上来自水曲绕房的深山之中的那一抹淡雅。
白鸣看着两人将近两天没睡,此时正打着哈欠,白鸣决定试着改变自己的想法,他突然想试一下,在未来的日子里多跟他们亲近亲近……
直到半夜,又下了场雨,冬夜的雨最是催眠,还好白鸣的床够大,三人就这么听着雨声,随手搭了件厚衣服就沉沉睡去。凛抱着白鸣,而亦把两人圈起来,白鸣小小一只难得的依偎在两人的怀中,但白鸣他似乎忘了,自己睡觉向来不老实,总是喜欢搂人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