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有势,来倒贴的人不计其数,陈宇不是没有被设过局,但他不愿意,总是没人能逼得了他。直到温絮出现,他发现也是有人能逼得了他的。
第一次见温絮,他不可否认,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却是个温软的性子。明明胆子很大,却又故作乖巧。他一眼看穿她,看穿她敬酒时的不情愿,看穿她强装下的狼狈。
鬼使神差,看到她裙摆处的污渍,他拿出了手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个手帕是什么时候放在兜里的。女人很明显的戒备心理,连声谢谢都没有。无所谓,他本就没想着要她的谢。
第二次见面,竟然是在包厢,醒来看到她蹑手蹑脚的样子,他觉得好笑。更觉得意外,他一眼就认出了她,明明他不怎么记得住女人。
他误会她是别有用心的记者,毕竟这样拙劣的手段,他见得多。而她却只问他能不能接受采访,她明明语气里是发颤的,一双眼睛却又带着些不服输的样子。那一刻,他心跳久违的乱了拍子。
再后来,他们频繁见面,吃饭,他甚至带她去了公司,还答应了她的采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她那晚被欺负,让他觉得不忍。又或许,他单纯的想和她待在一起。
温絮采访时和她这个人一样,让人觉得舒服,进退有度,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专业性很强的记者。采访的结果很好,她很开心,看着他雀跃的样子,他竟也觉得心情极好。
那天,他买下了报刊所有报纸,分发到公司。员工觉得自家老板原来也有虚荣的一面,却不知,那是他们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线中,即使这个细节让人不在意,但他还是希望越多人看到越好。
因为陈晓天,他有了约温絮的理由,更有了让她自由进出梨园的念头。他不喜旁人进梨园,可想到是温絮,他为她买好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期待着她住进来的一天。
陈宇慢慢喜欢这样的热闹,温絮不再像之前那般局促,终于不再喊他“陈老板。”
表白那晚,陈宇很好的掩盖了紧张,当听到温絮说要考虑的时候,他必须承认,他慌神了。不再为自己的身份沾沾自喜,而是踌躇不前。
好在她决定试试,而他却不是只想试试。他向来目的性强,温絮让他心动,让他觉得舒服,他不想放走她。于是他开始步步为营,向身边人传递,温絮的存在。
这是一个大胆的行为,但效果显著,很快圈子里就知道,陈家三公子,爱上了一个女人,且无可救药。
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陈宇久违的觉得放松的时间。他依旧很忙,却不再工作到深夜。他有了一个习惯,习惯性的绕路在她楼下坐坐,就好像有那么一盏灯,在等他回家。
终于有一天,温絮邀请他上去坐坐,喝醉的她,比平日里活泼许多,话也更多。他莫名喜欢这样的她,对她都是信任和依赖。
陈宇自认不是毛头小子,却每每被她弄的心火难捱,连抽烟都压不下那团火。原来,他还是有这么冲动的时候,稀奇得很。
分开那年,陈宇想好了应对公司的困境,却没料到最大的困境,竟然是她。她那段时间变得寡言,担心他又不敢说,陈宇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的她,自责懊恼。
她进警局不告诉他,转组不告诉他,仿佛将他隔绝到世界外。去村子找她的路上,他竟然隐隐有了要分开的预感。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竟如此了解她。
温絮搬出梨园那几天,也是陈宇最忙的时候,有人调侃,他如果想留个女人,岂有做不到的道理。他记不清自己怎么回答的,却还是尊重了温絮的选择。
那几天应该是北城最冷的时候,她走了,他觉得更冷了,明明自己不算是畏寒的人。陈宇与她坐上同一驾飞机,她应当是没有注意到她的,更多的时间是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便是他们长达两年的分开,而温絮不知道的是,陈宇在这期间去了好多趟南城,从未错过她人生的重要时刻。
除夕那天,距离温絮离开已经两个月了,他其实对时间已经没了什么概念,很多时候都过得日夜颠倒。他突然想她的紧,看了眼机票已经售罄,这个时间确实不会有什么票,他不想惊动别人,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启动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