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说有伤,也就当时手握缰绳被绳子勒破了皮,过去一天多的功夫,伤口已经痊愈了。
萧承冀道:“先回去。”
颜谕身上围着一件厚厚的披风,一张小小的脸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白,纤长的眼睫毛上面挂了一点碎雪。
萧承冀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把头转了过去:“路上滑,你抓住本王,不然的话,摔倒了本王可不扶你。”
颜谕“哦”了一声,抓住了萧承冀的衣服袖子。
霍哈看萧承冀握着一把伞撑在颜谕头上,他的手被寒风吹着,忙上来道:“殿下,今个儿风大,奴才帮忙撑伞吧。”
萧承冀有点烦他:“滚。”
霍哈忙不迭的滚到后头去了。
很快便到了萧承冀的住处,这边倒是温暖如春,是离皇帝住处最近的宫殿。
瑞冬忙上来给颜谕接了披风,端了温水来给她擦脸擦手。
颜谕看向萧承冀:“殿下摔着哪里了?太医怎么说?”
萧承冀擦了擦手:“没有太大事情。”
颜谕可不相信,从马背上摔下来,怎么可能没有太大的事情?
她从前在邵家的时候便经常听外祖母说,哪家的公子骑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直接摔死啦,或者哪个小孩学骑马被摔傻啦,那些马好好的,人从上面摔下来还非死即残,这回萧承冀骑的马腿都断了,颜谕真担心他出什么大事。
萧承冀道:“头有点痛。”
颜谕赶紧扶着他坐下来,他站着的时候颜谕是真看不到他的头,她帮忙摘下萧承冀的发冠,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但想着有时候脑袋受伤是里面的事情,不是外面能看出来的。
颜谕有些担心:“哪里?脑袋?殿下,您不会被摔失忆吧?脑袋被摔出问题就不好了。”
本来就猜不透他的心思,要是脑子再有什么情况,更理解不了他每天在想什么。
萧承冀脸色一黑,反手握住了颜谕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颜谕,你是不是故意的?”
颜谕摇了摇头。
她就乖乖在萧承冀的腿上坐着,摇头的时候发间珍珠流苏轻轻晃动。
萧承冀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喑哑:“从本王腿上下来。”
颜谕“哦”了一声,就要从他怀里跳下来,萧承冀大手按住了她的腰:“你这两天都忙什么?”
她被按着下不来,只能继续坐他腿上,把这些天府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和他交代了一通。
萧承冀现在其实没有心思听她在说些什么。
颜谕汇报完了工作之后,小小的挣扎了一下:“那我能下来了吧?既然这边没有什么事情,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今晚雪会越下越大,明天回不去。”萧承冀道,“你先去睡,等雪化了再走。”
颜谕道:“殿下晚上要不要吃些宵夜?”
萧承冀晚宴的时候基本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喝了几杯酒,颜谕这么一说,他才觉得确实有点饿了。
颜谕赶紧去吩咐嬷嬷去准备点吃的,今个儿天冷,再热一壶酒来暖暖身子。
厨房很快就送上了蘑菇木耳鲜肉馅儿的馄饨,火腿鲜笋汤、桂花鱼翅和豆沙雪乳卷,并热了一壶瀛玉酒。
颜谕吃了一块豆沙卷,里面倒没有加太多的蜂蜜,尝起来淡淡的甜,并不会觉着太腻。
她顺带说了一下田侍妾的事情。
之前府上的事情,颜谕不知道如何,也不想费心思了解,但田侍妾毕竟是萧承冀的人,她还是要给萧承冀交代一下,免得他以后以为是颜谕容不下人。
萧承冀倒没有觉得意外。
郑太后心狠手辣惯了,手底下的人一旦忤逆了她的心思,有了自个儿的想法,基本上都会被她除去。
田侍妾倒是按着她的心思来的,但她干的事儿让郑太后当众失了颜面,被处死也不奇怪。
第65章 行宫[5]
次日颜谕睡到自然醒,她睁开眼睛之后,萧承冀还在她身侧睡着。
大冬天的颜谕不愿意早起,哪怕房间里暖意融融,她还是觉着被窝里更舒服一些,刚睡醒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萧承冀声音冷冽:“你还要继续睡?”
颜谕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道:“不睡觉做什么啊?我下床去给殿下喂牛犁地?”
萧承冀一手握在了颜谕的腰上,稍微用了点力气。
颜谕疼得抽气,但她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啊,这里是在行宫,又没有什么事情,她不赖在床上睡觉还要做什么?
当个王妃不就是来享福的么?
“疼……”颜谕声音瞬间软了,“你不要捏我。”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萧承冀能够感觉到手下的温热。
昨天晚上他并没有做些什么,颜谕舟车劳顿从京城赶来了,以她的身子骨,这么一趟怕被马车颠得骨头都散了,这个时候他再做些什么折腾她的事情还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