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主叭叭个不停的嘴巴于是终于被迫老实了——
心魔形态下的云燃,抓着他腰侧的五指似乎也比平常用力些。
沈忆寒被按在石台上,感觉到云燃修长的五指正顺着他腰侧法衣的缝隙往里钻,他一边看着云燃,一边带着笑意微微喘|息着,断断续续问道:“怎么……你……你恼羞成怒了?我可……我可不光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知道……知道你为什么又没管住心魔……把……把他放出来……你是不是以为……重蒙要求我什么……”
话没说完,两片开合不停的唇瓣,便被云燃修长的食指按住了。
那微凉的指尖带着粗硬的剑茧,在他柔软的唇瓣上略微摩挲了一下,沈忆寒“唔唔”了两声,依稀是在抱怨云燃为什么不让他说话。
但下一刻,云燃的食指便更探进了他唇缝之间。
沈忆寒瞪他一眼,恼羞成怒的牙齿咬了咬云燃的指尖,像是在无声的示威。
云燃被他咬了一口,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垂眸看着他,颈上喉结略滚了滚,手指却继续用力,掰开了沈忆寒的下唇。
沈忆寒被他强行撑开口腔,不得不“啊”了两声以示反抗,一双漂亮的柳叶眼瞪云燃瞪得更用力了几分,眼尾都染上了薄薄的红意,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
他想说什么,却还没来得及说,又被云燃低头吻了上去。
他一感受到云燃气息,本来坚定抵抗的意志不一会便土崩瓦解,迷迷糊糊之中,不知怎么又揽上了云燃后颈。
许久许久,云燃大概终于满意,才结束了这绵长的一吻,神态亦恢复了冷静——
仿佛刚才那个兽性大发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沈忆寒看出他神态变化,抓着他肩臂哑声问:“他……回去了?”
这话问的是心魔。
云燃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却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安静的洞中忽传来一阵衣料摩挲声,沈忆寒呼吸于是又快了几分。
云燃语气平稳,一字一顿,低声问道:“为什么要问他……沈濯,你不想我吗?”
“难道,这么久以来……你不想我吗?”
他一边问着,肩臂线条却十分平稳,看起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做。
多年习剑的功夫累积下来,让云燃小臂到指尖这一段的发力又准又稳,即便动作,也分毫不会带动上半身。
沈忆寒唇齿间透出几缕按捺不住的低低气音,琉璃珠子似的眼眸里全是水雾,渐渐无法聚焦,也说不出话来。
云燃却仍不肯放过他,继续低声问道:“沈濯……你还没有回答,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这么一问,手下动作也停了。
就仿佛沈忆寒若不给个回答,他便不肯干休一般。
沈宗主的意识正在天上飞着,忽然失了依托,摔到地面落了个结实,目光愣怔片刻,总算反应过来旁边这人不好好讨好自己,倒是在一心二用、咄咄逼人的问个什么,泛红的眉眼之间露出几分薄怒——
这人分明在胡搅蛮缠。
这半年来的记忆,云燃又不是丢了,自己想不想,他难道不是心知肚明?
沈忆寒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怒气溢于言表,纤长的手指抓住云燃衣襟拉近瞪着他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废话,难道这会儿还是心魔不成?”
“赶紧进来——”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命令。
脾气温和的沈宗主,实在甚少这样不容置喙的命令人……
云燃从他的火冒三丈里终于得了答案,心满意足,喉咙里传出一声轻笑,低头温柔的亲了亲沈忆寒眉心,道:“好。”
潭影浮动,清波摇荡。
*
重蒙求沈忆寒的这件事,的确很出乎意料,事后沈忆寒同云燃提起,他亦很觉意外。
“九尾狐?”云燃道,“……如何修成?”
沈忆寒一边系衣带,一边道:“这我暂时也不知,只是他们族中那位九尾狐前辈给他留下话来,说我是能助他修成九尾妖身之人,你道重蒙为何那么别扭?”
“九尾狐……只有雌性,若他修成九尾妖身,也就意味着要变成雌狐。”
云燃看着他穿衣整发,目光始终未动,半晌方道:“……的确凡有记载以来,所有九尾狐皆是雌性。”
沈忆寒道:“他别别扭扭,我还以为怎么,原来为着这个,我倒觉得没什么,只要能修成大道,是雌是雄又有什么分别,雌性还好看些呢,只是他一口咬定他那位祖狐前辈说我能帮他,可我也委实不知究竟该要怎么帮他……”
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去够落在后颈的长发。
云燃站起身,取过梳子,替他挽发,沈忆寒感觉到他在帮自己,也就心安理得的站着让他伺候,继续道:“重蒙这忙,还是等将来机缘到了,我知道怎么帮他再帮不迟,眼下要紧的,还是赶紧去看看灵墟巨渊的封印是怎么回事,若那封印真的失效,后果不堪设想,一旦渊中魔族失了封印禁锢,只怕到时候天下大乱,即便我们琴鸥岛远在南海,也不能独善其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