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郑匪与正霆离开了屋子。
二人正准备离开,恰巧撞见一个身着蓝衫的女子端着茶水进屋。
经过正霆身边时,他眉心动了下,抬手拦住了女子,微笑着询问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郑匪挑了挑眉,眼神扫向蓝衫女子,对方虽不算美艳,但也温婉动人。
想着正霆应该是要打探消息,便与朱大还有二超说道:“你们去将那个张竹请来,我有事要问他。”
二超很有眼力见,问:“是叫到这里,还是张夫人的院子。”
“张夫人的院子。”
“是。”二超应了声,与朱大一起先走了。
郑匪靠在红漆圆柱旁,眼神望向不远处的正霆与那个蓝衫女子。
不得不说,男人长得太好看也有弊端,谁站他身边,都会显得黯然失色。这以后谁能与他平分秋色,相伴余生啊。
正胡思乱想着,郑匪便见到蓝衫女子将腰间的香囊取下,双手托着递给了正霆。
正霆背对着郑匪,看不清其表情,但那女子一双眼睛含情脉脉,正羞怯的偷偷盯着正霆看。
郑匪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感觉正霆这样的绝色,不该被任何平庸之辈所觊觎,这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于是郑匪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揽住正霆的肩,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说:“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啊。”
说罢,眼神飘向对面的蓝杉女子,那女子羞涩地垂下头,不敢再看正霆。
正霆轻轻推开郑匪,将香囊还给了蓝杉女子,微笑着点头道谢,便与郑匪一起离去。
郑匪问:“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边走边说。”
蓝杉女子名为徐婉,翟山算是她的常客,经常点她服侍自己。
她说这几日翟山确实天天都来,几乎住在莲花苑。
“也就是说翟山没有作案的时间。”
正霆却摇了摇头:“不一定,前几日莲花苑新来了一批香醇烈酒,据说三日前翟山才来的时候,与徐婉对饮,谁知酒性太烈,二人竟睡了一天一夜。”
“徐婉的意思是,她不能确定,在此期间翟山有没有离开?”
“不错。”
“这案子倒真是扑朔迷离啊。”郑匪哼笑一声,又问,“你觉得翟山会是凶手吗?”
“据我刚刚观察,翟山的衣衫并无血腥气,也无异香,鞋子很干净,并未沾染泥土。结合徐婉姑娘的证词,他昨日应该没有离开过。”
正霆见郑匪眯着眼看着自己,又补充了句:“当然,他也并非需要亲自动手。”
郑匪收回视线,点了点头,说:“戒指的款式大小都一致,如今不能确认我们手上的这枚戒指,到底是张念娘的,还是翟山的。”
“那咱们回去再找找吧。”
二人回到张念娘的院子,在屋里仔细搜索了一番,却依旧一无所获。
天空悬着一轮烈日,树叶蔫蔫的耷拉着脑袋,空气有些闷热。
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是闹中取静,景致也不错。
可见代黑鹰对张念娘还是有些情谊的,可能昨日是顾及代静萱在场,所以才装的很冷漠。
走廊上摆了草垫与案几,正霆煮了一壶茶,盘腿坐下品茗。
院内蝉鸣声声,寥寥茶香扑鼻。
可郑匪并无闲情逸致,他抱着臂,低头思索,满脸的愁云惨雾。
正霆给对方倒了盏茶,推了过去。
郑匪却思虑重重,没有心情品茶。
“其实,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代黑鹰。”
郑匪回过神,问:“何事?”
正霆用下巴点了下茶盏。
郑匪只得拿起茶盏,小啜一口,连味道都没品出什么,就急切的继续询问道:“到底何事。”
正霆见状,便回答道:“张夫人有身孕了。”
“有……你是说她……有了?”郑匪眼睛瞪得老大,“你这都能看出来啊?”
正霆眼底闪过一丝无语,拉回话题道:“腹中胎儿应该还不到四个月,所以并不显怀,但通过昨日与代黑鹰的谈话,代黑鹰似乎并不知道张夫人有孕的事,所以我才隐瞒了此事。”
“怀了孕,却没有告诉代黑鹰,为什么?”郑匪推测道,“害怕代黑鹰的儿女报复?还是这个孩子是其他人的?”
正霆又给郑匪添了茶:“你再尝尝这个茶。”
茶?
郑匪这才认真品尝起茶来,茶香味很浓,入口甘甜,之后回味,带着点淡淡的苦涩,口感不错。
郑匪:“挺好喝的,但我不太懂茶,这茶怎么了?”
正霆:“这乃是松萝泉。”
郑匪:“哦,没听过。”
正霆耐心的解释道:“松萝泉乃是朝廷贡茶,若非王公贵族,富贾名流,一般很少有人可以尝到此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