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说什么呢!你胡说八道!”
“哎哎哎,别激动,让外人听到可怎么好。”郑匪嘴角浮起一丝坏笑,“要是被代黑鹰知道了,不是刚好拿你泄愤?”
“我与念娘……”朱大急忙解释道,“我与张夫人清清白白,你千万不要乱说。她性格好,对大家都很温和,但绝对是个正经女人,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吗?说说看。”
朱大一改刚刚的态度,极其配合的说他只见过张念娘几次面。
不过张念娘待人宽厚,体恤下属,之前她说朱大和她在乡下的弟弟长得很像,总会关心朱大,还说平时私下里,直接叫她念娘就行。
“就这些?”
朱大点了点头:“今日若不是张哥有事,让我帮忙将大当家买的点心送过来,我也没机会再来这里。”
“张哥又是谁?”
“张哥是张竹,他与张夫人是远房亲戚,张夫人这边所有事都由张竹负责。大当家与张夫人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他们见面都是张竹帮忙安排的。”
朱大说罢,见郑匪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说道:“张夫人是个好人,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
郑匪抬手拦住了朱大的话,眼神往外望去,便见二超回来了。
二超说他收拾出了两间屋子,但他与朱大必须留下帮忙,而另一间屋子必须放尸体,所以想问问,郑匪与正霆是否愿意住一间。
“可以,辛苦小兄弟了。”郑匪微笑着起身,他拍了拍朱大的胳膊,笑着说,“这五日,还劳烦你们照顾我们了。”
二超倒是很会来事,忙露出一张笑脸,凑过来说:“公子说笑了,大当家既然留下我们二人配合帮助两位公子,您只管使唤便是。”
“二超小兄弟,你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郑匪与对方虚情假意的客套几句,便进了张念娘的屋子。
正霆已经将尸体整理好了,他洗干净手,得到的结论与起初尸检结果相同。
对方身上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只有屋内放着的香囊,引起了正霆的注意。
正霆将香囊递给郑匪:“你闻一闻。”
郑匪满脸嫌弃的接过,拿到鼻尖嗅了嗅,之后皱了皱眉说:“不就是普通香囊,里面都是些香料干花而已,气味没什么不同。”
正霆打开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他挑出一块干巴巴的小指粗的树枝,道:“你再嗅一嗅。”
郑匪眯了眯眼,还是配合的凑过去闻了闻。
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好像曾经闻到过。
郑匪眼底闪过一丝光芒,随后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凶手留下的碎衣好像有这种气味,但又不太对。”
“不错,这是一味药材,名叫双喜。此药材有清肝明目,提神醒脑的功效。在有些地方,取此种药材放于香囊,赠与倾慕之人,有成双入对,两生欢喜之意。”
“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张念娘的情郎?”
“不能如此武断,毕竟香囊里放药材香料也属于正常现象。”正霆解释道,“而且凶手留下衣服碎片上气味有些许不同。我想应该是焚烧双喜熏了衣衫,身上又染了什么香粉,气味掺杂在一起,才会让人一时之间无法辨别到底是何气息。”
“用草药熏衣服,我二娘……”郑匪察觉自己说漏嘴,忙又改口道,“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家人也会用草药熏衣服。此种做法并不稀奇,而且很多人所用草药都不同,这查起来岂不是大海捞针?”
“无妨,我嗅觉灵敏,即使多种气味掺杂在一起,只要我闻过,就能辨别出来。”
郑匪心虚的偷偷看了眼正霆,对方嗅觉灵敏,该不会早就认出自己了吧?
那他为何不点破?
难道和自己一样,只是觉得好玩?
既然正霆没说破,那他不如静观其变。不管正霆是何居心,他与自己实力悬殊,总归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翌日清晨,天刚亮,郑匪就被正霆喊了起来。
只有五日时间,二人的行程很紧,他们准备先去见见那个所谓的三当家翟山。
翟山昨日宿在莲花苑,一身酒气的窝在温柔乡。
朱大和二超打听到了翟山所入住的房间,郑匪也不等二人前去通报一声,直接抬脚踹门,破门而入。
翟山衣冠不整,躺在大床上,睡的正香。
撞门的巨大声响,将他惊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不耐烦地嚷嚷道:“谁特么的这么吵,想死是不是!”
“哟,醒啦。”郑匪不客气的坐在软塌旁,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一口。
翟山长得较为粗犷,下巴很方,长满青灰色的胡茬,倒三角的眼睛里,透露出几分精明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