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孤行云给徐沐霖使了个眼色,“你不觉得正大夫这事有点凑巧吗?郑匪屋内的熏香太浓了,可他平日里几乎不点香。说不定正大夫是受伤了,而不是醉了。那香也是用来遮掩血腥气的,并非用来掩盖酒气。”
徐沐霖表情略显不悦,孤行云还以为他对自己的观点不赞同,却听他问:“你怎么知道郑兄不爱点香?你这么关注他做什么?”
孤行云眼神变得锋利起来,徐沐霖终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仔细思考起来。
之后,他又摇了摇头:“你不是说昨日看上去死伤的人很多吗?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如何应对这么多人。就算有郑兄帮忙,可郑兄连破皮的地方都没有,这样看不合理呀。”
“若是两方势力拼杀呢?毕竟正大夫是太子门下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正大夫现在应该在太子那里,而不是在我们的船上啊。”
“我也在奇怪这一点。”
徐沐霖见孤行云皱眉沉思,宽慰道:“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一会儿包子都凉了。”
京墨来的很快,郑匪听到有人通报,这才从正霆的门外出去。
徐沐霖还有些不明情况,郑匪便出来与他解释了。
随后,郑匪朝京墨笑笑,道:“昨夜正大夫喝多了,我只好先将他安顿在这里。这会儿还晕着呢,在里面客房睡着,既然你来了,就将他带回去吧。”
京墨眸光微闪,心里早就慌了神,表面还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拱手抱拳行了个礼,与郑匪道谢,这才被小厮领着去客房。
待京墨进去后,郑匪便与徐沐霖请辞。
徐沐霖有些诧异:“怎么,郑兄这便要走?”
“我离开天龙寨有些日子了,早该回去看看了。刚好这船租赁的时期已到,这些日子多谢小徐公子款待了。”
“那……”徐沐霖指了指客房的方向,“你不与正大夫告个别?”
“昨夜我就跟他说了,只怕醉的太深,可能不记得。不过没关系,有空我还是会来京城看你们的。”
“那……”
“徐兄,来京城的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日后去天龙寨,我再好好款待你。”
徐沐霖扯出笑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到时候别不让我上山就行。”
郑匪也笑了起来,拍了拍徐沐霖的肩,再次郑重的说了声谢谢,之后拱手行礼,说道:“后会有期。”
郑匪刚下船,正霆便出了客房,与徐沐霖等人碰了面。
他身上穿着郑匪的衣服,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状态看上去还不错,只是知道郑匪已经离开,眼底还是流露出几分怅然若失来。
正霆也谢过徐沐霖,又说郑匪的衣服和行李都没收走,他想将对方的东西带走,若以后郑匪来京城,他也好归还于他。
徐沐霖让正霆自便,不必过于客气。
正霆便进了客房,亲手收拾了郑匪的东西。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徐沐霖摸着下巴,思索半晌,得出结论——定是昨夜二人交流的不够和谐愉快,这才导致第二日就分道扬镳。
“难不成……郑兄他外强中干,不行?”
孤行云在一旁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转身将这个傻子丢下了。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路上。
正霆坐在马车里,手中握着那枚失而复得的玉佩,心情无比复杂。
之前正霆问郑匪要回这枚玉佩,郑匪找各种借口,就是不还。
后来,正霆便没有想要回玉佩的心思了,他心里默认,这枚玉佩就该放在郑匪手中,可对方现在还给自己了。
就算他是为了让京墨相信小厮的消息,才将玉佩作为信物送出,他也可在京墨来的时候要回去,可郑匪没有开口。
甚至都不等自己出来,就匆匆离开了。
他真的不想见自己了。
京墨不知正霆昨日做了什么,又为何会受伤,但见他忧思重重,也不敢追问。
回到世宁居,正霆就将昨夜护着的东西交给了京墨,让他去约定的地点,将此物交给莫寒。
京墨看着那油纸上的血迹,心中一阵自责。
也不知主子做了什么危险的事,为什么都带上郑匪了,也不叫上自己。
他这个主子身娇体贵,文弱的很,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知何时才能修养过来。
正霆看了京墨一眼,见他发呆的模样,问他:“有问题?”
京墨摇了摇头,皱着眉一脸郑重的说:“主子,您下次出去还是带着我吧,我虽然武功不一定比得过郑寨主,但我绝不会让你受伤。”
正霆见对方满脸自责愧疚的模样,苦笑一声,点头应了声好。
京墨这才露出笑容,下去办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