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霆似是失去了力气,他松开了手,微微叹息了声:“不需要多久了,你就再等等我吧。”
他的话满是妥协无奈,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乞求,那双冷漠疏离的眸子,溢满了温情蜜意。
可郑匪也正在气头上,他没想到无论何时,正霆竟然都能保持理智。导致郑匪心情更差,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也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他见正霆想要离开,抓着对方的衣襟,就将他拉了下来。
郑匪问:“你是不是让莫寒去过训诫堂?”
正霆眸光微闪,没有回答。
郑匪怒火中烧,他翻了个身,将正霆按在了身下,质问道:“你身边究竟还有多少个像他这样的高手?”
这件事对郑匪来说,十分重要。
因为他就像个傻子,被正霆和肖公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正霆身边有这样的高手,可以随意进出天龙寨,他的防守对对方来说就是形同虚设,天龙寨上下一直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郑匪有种屈辱感以及被蒙蔽的愤怒感。
正霆察觉到对方的情绪,解释道:“我身边像他这样等级的高手,只有一个。我没有让他探查过天龙寨,只是让他暗中监视肖公子。”
“你现在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是有些事情瞒着你,但我刚刚跟你说的话,没有骗你。”
郑匪看着正霆,恨的牙痒,真的很想照着他脸来一口。
可正霆像是精准预判了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一般,先一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郑匪愣了下,看到正霆眼底细碎温柔的笑意,失神一瞬。接着他就报复性地拿开正霆的手,然后在他的大拇指下咬了一口。
“嘶……”
听到对方抽了口气,郑匪这才泄愤,起身下榻,潇洒地出了小医馆。
正霆抬起手看了看上面的牙印,无声叹息,眼底却流露出宠溺的笑。
怎么像养了一只小狗,闹脾气了就要给自己来一口。
不仅下口重,还这么会挑地方,咬在了骨节处,只怕几天都消不下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肖公子的援军便已经达营地。
他们身着软甲,头戴兜鏊,装备精良。
肖公子昨日已与医师商定了计划,做好了完全准备。他一声令下,给所有人佩戴驱虫粉,做好防护之后,一小队人便浩浩荡荡的上山了。
其他的人则排好队,整装待发,做好了随时替补的准备。
清晨的阳光,刚刚落在天龙山上,便有人匆匆跑向训诫堂。
郑匪心中有事,本就睡的浅,来人刚进训诫堂,他便醒了。
听人来报,说肖公子这么早就上了山,以及山下排队替补的士兵,郑匪倒也不觉意外。
他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下,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让人继续盯着。
待来人退下,他又叫人过来,吩咐他给秦二娘以及刘三刀带口信信,让他们加强山寨防守,注意观察肖公子一行人的动态。
交待好一切,郑匪还是有几分不放心,便出门亲自巡查一番,并与秦二娘以及刘三刀碰了面。
山下那辆奢华的马车内,谢凝琬还躺在软塌上,便被外面列队的声音吵醒了。
她坐起身,好奇地伸手推开窗,往外看去,只见一队队兵士站在外面,一排排列队整齐,好似随时准备出发。
“莲香。”
谢凝琬喊了一声,守在外面的莲香连忙进去伺候。
“小姐,您醒啦。”莲香一边帮着谢凝琬更衣,一边询问道,“今儿只有些粥,您要是想吃其他的,莲香就派人去买。”
“不用了,就吃粥好了。”谢凝琬问道,“外面都是三哥哥的人?”
“是,今儿一早就来了。”莲香说着埋怨了句,“我还与三公子说了,让他们小声点,别打扰了您休息,结果还是把您给吵醒了。”
“三哥哥已经带人上山了?”
“是,走了有一会儿了。”怜香想起昨日所见,还有些心惊胆战,“小姐,三公子带着人在山上究竟在做些什么啊?怎么一直死人?不是中毒就是中箭的,看着可吓人了。”
谢凝琬倒不显惊讶,表情冷淡的说:“不论他们做些什么,咱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你吩咐下去,以后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咱们的人都要管好自己的嘴。”
“是。”
莲香伺候谢凝琬洗漱完,用过早饭,就扶着她下了马车。
不远处,徐沐霖正坐在棚下,十分有情趣的煮着茶,还摆了一盘点心,一盘水果。
徐沐霖见到谢凝琬,朝她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并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她一起过来用点心。
徐沐霖虽然不拘小节,看上去不太靠谱,也不懂礼数,但为人亲和,与所有人相处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