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顺势压在阮笙身上。
阮笙暗暗咬牙——她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同龄人里面不算矮的。
但支撑着比她高上几公分的沈知竹,走起来却是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将沈知竹送进了卧室,刚走到床边,阮笙彻底卸下了力道,被沈知竹压着一齐跌在床上。
幸好——
与沈知竹平日里生硬冰冷的态度不同,她的身体却是很软。
阮笙非但没有被她压痛,反倒隔着睡衣感受到她的体温,以及身体的起伏。
……
阮笙忽地脸上有些发烫。
“沈知竹”她试探着想要将人推开,刚伸出去的手却被沈知竹按住。
紧接着,是衣料摩挲时的窸窣声。
沈知竹甚至都没睁眼,便循着直觉将鼻尖抵上阮笙的脸颊。
和以往克制而又冷静的呼吸不同,今夜她拂出的气息是灼热的。
阮笙身躯僵住,忘记了自己该作何反应。
鼻尖沿着她的脸庞缓缓向下,直至埋进阮笙颈间方才停住。
沈知竹没有多余的动静,只是鼻尖贴着阮笙的肌肤,深深地嗅闻着。
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阮笙漫无边际地想着。
“阮笙……”沈知竹突然唤她的名字,带着梦呓般的缥缈。
“嗯”阮笙也不知道她唤自己做什么,只管柔声应道。
沈知竹哑声:“你身上……为什么总是这么香”
极其突兀的问题,叫阮笙一瞬间不止是脸上发烫,就连颈间的肌肤也开始升温。
“我……”不等她想好要怎么回答,被沈知竹鼻尖贴着的肌肤下方,忽地传来刺痛。
是沈知竹在咬她!
不似先前泄愤般的啃噬,这一回她咬得不轻不重。
仿佛一只在闹脾气的猫,咬过之后,却又伸出湿软的舌尖,轻轻舔舐着被咬过的位置。
“唔……”阮笙身体发着颤。
后背抵着床榻,她无处可躲,只能求饶般欲哭无泪道:“沈知竹……”
似听不见她的声音,在舔舐过后,沈知竹吮着那寸肌肤。
像饿久了的孩子吃到一颗合口味的糖,含在唇齿之间慢慢品尝着。
阮笙甚至能听到她喉间吞咽时的动静。
被吊得不上不下的折磨之中,阮笙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眼底被激出泪花。
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放肆的念头……阮笙咬了咬唇瓣,又将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不行,沈知竹现在还在发烧。
她只能用含糊不清的嗓音道:“沈知竹,你……先睡觉行不行,等你好起来,要做……什么都行。”
原本只是不抱希望地哄着她,没想到这句话竟当真见效。
沈知竹的动作停下来,身体却没有动。
她就这样保持着将脸埋在阮笙肩颈处的姿势,睡着了过去。
阮笙:“……”
难以挣开她的桎梏,阮笙动弹不得,更别说起身关灯。
忽然想起上次在沈知竹的别墅里,她称呼房间里的家居智能助手为“x”。
“x。”阮笙试探着开口。
“我在,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阮笙松了口气:“关灯。”
卧室里的灯光被关掉,黑暗中沈知竹周身滚烫的温度更加清晰,牢牢贴着阮笙的身体。
阮笙深呼吸,偏头看向床头哆啦美摆放的方位。
借着走廊照进来的暗光,隐约可见它的轮廓。
唇角略微扬起,阮笙闭上了双眼。
这大抵是阮笙头一回醒得比沈知竹早。
以往无论是在车上还是别墅里,等她醒来时,沈知竹都已经穿好了衣服,好整以暇地处理着工作。
可这次沈知竹依旧在睡,且睡得很沉。
不知夜里什么时候,两人的姿势变成睡在同一张枕头上,面对面相拥而眠。
阮笙抬起手,触向沈知竹的额头。
不似昨夜那般滚烫,但依旧还是烧得很明显。
短暂思索过后,她小心翼翼拿开沈知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蹑手蹑脚地跨过她的身体,从卧室离开。
先将岛台旁地板上的碎玻璃打扫干净,阮笙走到冰箱前,接了杯冰块。
——记得高二那年的寒假,她和蒋庄仪独自在家,蒋庄仪突然高烧不退,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阮笙是在网上搜到的办法,用冰块为她冷敷降温。
眼下如法炮制,冰块和毛巾都很好找,但还需要装冰块的容器。
最好是密封袋,这样冰块化开后,水也不会流得到处都是。
一眼扫过厨房,全套的嘉格纳厨具,不沾半点油污,台面上甚至连一瓶调料都没有,更别说密封袋。
阮笙只能怀揣着渺茫的希望,打开了冰箱——空空如也,像经历过一场暴风雪的北极。
她不死心,打开了另一面冰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