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竹沉眸:“阮笙,你是真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你做错了事,在你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我怎么可能让你好过”
空气中静了几秒钟。
阮笙抬起头道:“沈知竹,对不起。”
就像在澳门酒店那一次,她认错的速度是如此之快。
“对不起。”阮笙重复道,“我知道是自己的错,当初不应该那样对待你,无论你要怎么惩罚,都是我活该……”
一字一句,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
机械的,听不出半点诚意的,就像ChatGPT拼凑而成的道歉。
沈知竹甚至忍不住要怀疑,阮笙是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分明在来此之前,沈知竹已经打定了主意,她只会冷静地看着阮笙忏悔。
可不过三两句话的交流,阮笙便如此轻而易举地激怒了自己,惹得她本该平静的情绪由阴转暴雨,内心深处翻江倒海。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明明做错了事的人是阮笙,应该受惩罚的人也是阮笙,到头来被一次又一次搅弄心态的人却成了自己
她本该是这份关系中毋庸置疑的上位者才对。
究竟要怎样才算是真正地惩罚阮笙……
许是整夜没有睡好,沈知竹从后脑处生出钝钝的痛意,连呼吸都变得迟缓。
大脑似乎开始缺氧,她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她要惩罚阮笙,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沈知竹深吸了一口气,后退抵上钢琴的边沿。
“坐上来,脱掉。”她将手搭在阖起来的琴盖上,不带一丝迟疑地命令。
阮笙无意识抿了抿唇瓣。
套在身上的亚麻色针织外衣,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她身上便只剩浅蓝色的针织长裙。
贴身的柔软布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沈知竹比任何都清楚,这样的身形在她手掌心似牛乳般流动时,是怎样令人难忘的触感。
喉咙不动声色地咽了咽。
阮笙已顺从地上前了半步。
许是喝醉了酒,在转身坐到钢琴上时,她掌心无意识覆上沈知竹搭在琴盖上的手背。
温软潮湿的掌心,一如年少时夏日里的那间琴房,她将手掌搭上来,手把手教自己弹琴。
微风拂动白色窗帘,少女清脆嗓音在耳边徘徊。
胸腔中似有什么在发烫,且砰砰作响。
沈知竹定了定神。
她看向眼前醉眼迷离的阮笙,双手顺势撑在她的身侧:“你觉得这就算脱掉吗未免也太敷衍了事。”
阮笙看着她,嗓音软得像一只刚睡醒的猫:“我喝醉了……没有力气,你……帮帮我……”
沈知竹沉默着,没有出声。
几秒钟后,她一言不发地抬手触向阮笙的腰间。
没有摸到针织裙的拉链,阮笙已自然而然地拉过沈知竹的手,让她的手掌覆在自己后背:“拉链……在这里。”
像是将她彻底拥入怀中的姿势,沈知竹勾住了拉链的指尖缓缓向下。
十月中旬,在南方还算不上太冷。
阮笙的身体却受到凉意的刺激般,在沈知竹的怀中轻轻颤抖。
凉意来自于沈知竹的指尖。
失去了衣料的遮掩,似有若无的摩挲,即便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也足以让阮笙浑身颤栗。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难免思绪不清地晃神。
锁骨处突然传来的刺痛,又叫阮笙清醒了几分。
——是沈知竹突然在咬她。
她的犬牙有些尖,咬上来的时候,真有些像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
不过是那种刚断奶的小狗。
被咬起来不算疼,反而带着些酥。痒的感觉。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咬法太轻描淡写,沈知竹齿关略微收紧。
“唔……”阮笙绷紧了身躯,肩胛骨向后卸力,腰肢却不由自主地向上拱起。
倘若旁边有一面镜子,她便能够看见自己的姿态,是有多么的欲拒还迎。
随着拉链的下滑,沈知竹的掌心已不觉托到阮笙的腰间。
略微凹陷的脊骨两侧,有一对若隐若现的腰窝。
腕骨与掌心的交接处,抵在了左边的腰窝处。
指尖向右延伸,横贯了阮笙不盈一握的后腰,搭在右侧的腰窝凹处。
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圈,激起阮笙轻轻的吸气声。
“阮笙,你真该看一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我可是什么都还没做。”
沈知竹的唇贴在她的锁骨处,缓缓出声道,“恐怕就算你真的结了婚,到时候不还是这样子……不,不止是在钢琴上,还有沙发,浴室,窗前……”
顿了顿,她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我记得那套公寓落地窗外的风景确实不错,很适合……”
明明沈知竹的气息是冰冷的,可因为她吐出的话语,阮笙的身体开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