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吻淡漠,听不出来情绪:“请你出去,我需要休息了。”
“……好。”走到门边时,阮笙的脚步顿了顿。
沈知竹已走进浴室,打开牙刷开始洗漱,没有再理会阮笙。
阮笙走出房间,将身后的门咔哒阖上。
回到自己房间,阮笙往床上重重一躺。
似是因为一整晚的打牌疲惫不堪,在闭眼躺了十多分钟后,阮笙长长吁出一口气,换上睡裙走进浴室。
她仔仔细细洗了快一个小时的全身澡,吹干头发走出浴室时,却看到了坐在床沿的不速之客。
沈知竹显然也已经洗过澡。
她身上穿的是米白色的浴袍,吹干后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时而还有一两滴未曾干透的水珠从发丝间凝聚,向下坠去。
啪嗒——
水珠撞碎在平放于沈知竹腿上的那本相册上。
被摊开的相册里,保存着阮笙从小到大的照片。
而沈知竹正在浏览的是最后一页——里面夹着阮笙前不久刚拍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女生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鲜花,天真无邪的模样。
阮笙脚步顿住了:“你……怎么过来了”
沈知竹抬起脸:“不是说过吗,想要在你婚前,和你这位朋友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她动作放得很缓慢,将那本相册顺手阖上:“客厅里摆放着婚纱照还不够,连卧室床头都要摆着。阮笙,看来你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每吐出一个字,阮笙都能够感受到朝自己袭来的压迫感。
如此熟悉的感觉。
在沈知竹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周身的寒气似乎也逐渐蔓延侵袭了过来。
阮笙不禁后退了半步。
沈知竹却已逼近到她身前。
她低下头,话音里不无嘲讽:
“让你满意的是什么——林家的家世,还是知道他的秘密更好拿捏,或者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将来的伴侣是什么样的人……”
阮笙的呼吸变得困难,在浴室里被水汽氤氲过后的脸颊,呈现出近似于病态的绯红。
她用力咬住齿边的软肉:“我要嫁给什么人,对这件婚事是否满意,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不是他,也会是别的……”
“阮笙——”沈知竹打断了她的话。
她眯起双眼,“看来你似乎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是什么”
阮笙愣住了。
旋即,她低声认命般道:“是啊,无论我要嫁给谁,应该也逃不开你对我的报复”
她抬起手,指尖颤抖着触向腰间的浴袍系带,将它拉开。
柔软布料瞬时沿着她圆润白皙的肩头下滑。
与此同时,她听到沈知竹的呵笑声。
下一刻天旋地转,阮笙已被沈知竹压倒在床上。
她冰凉的气息覆着她,一字一句似咬牙切齿:“你的自觉来得倒是够快。”
话音未落,沈知竹低下头。
“唔……”阮笙的身体绷紧,她睁大双眼,瞳中浸出泪花。
——脖颈与锁骨处传来的痛楚提醒着她,是沈知竹在咬她。
肌肤被齿尖用力咬住,不带任何旖旎的意味。
沈知竹只是恶狠狠地咬她,像是恨不得穿透阮笙的皮肤,咬破她的血管,将她的血肉咽入自己腹中。
阮笙屏住呼吸,她闭上双眼,没有任何反抗,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她能感受到,沈知竹的齿尖已刺破自己最表层的肌肤,而下一步却迟迟没有到来。
逐渐收紧的,是沈知竹落在她腕间的长指。
似森林深处的巨蚺,一旦遇到了猎物,便会紧紧缠住对方,直至将其彻底绞杀。
阮笙快要喘不过气来。
泪水漫出双瞳。
窗外雨势渐歇,取而代之的是房间里衣料摩挲时的窸窣声。
沈知竹抬起头来,唇上沾着鲜血的红,被她过白的脸色衬着,就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女鬼。
指尖沿着阮笙的腕骨处游离,似有若无的凉意拂过她的肌肤。
阮笙瑟缩了下,沈知竹的指尖便已掠过肩头,落在她颈间的咬痕处。
鲜血混合着津液,染*上沈知竹的指尖。
她舔了舔唇瓣:“真奇怪啊,像你这样叫人厌恶的人,偏偏流出来的血怎么是甜的”
说着,沈知竹将沾血的指尖按揉在阮笙的唇瓣上:“你自己也尝尝”
几乎是轻而易举,她骨节分明的长指,抵开了阮笙因难以呼吸而微张的唇。
阮笙眉头微蹙。
除了血腥气,她并没有尝到所谓的甜。
温热濡湿的口腔里,沈知竹长指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窒息感笼罩着阮笙,叫她本能地用舌尖相抵,似是想要将她的手指推拒出去。
可这样的反抗太过微弱。
如此一来,反倒像是阮笙在听话地舔舐着沈知竹指尖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