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扑面而来便是富丽堂皇,纸醉金迷的气息。
姚明珠带着她,直奔当地最大的赌场。
直到走到门口,阮笙嗫嚅着道:“我……我不会的。”
要是让蒋庄仪知道自己来这种地方,非得再用戒尺教训她一顿不可。
“知道你不会,就在旁边看着好了。”姚明珠道,“我和朋友们都约好了,你总不能让我爽约吧”
阮笙沉默了,被姚明珠牵着手拉进去。
包间里,果然已经等着好几名姚明珠的朋友。
女生婀娜漂亮,男生高大帅气,应该是姚明珠在网红圈子里认识的人。
彼此介绍过后,四五人开始玩二十一点的扑克牌游戏。
一名红头发,叫何涵的女生边洗牌边道:“这位阮小姐不来吗”
阮笙摇摇头:“我不会的。”
蒋明珠嗤笑:“是不敢吧”
阮笙依旧抗拒:“我真的学不会……”
“放心,我们不收钱,纯玩,就不算是赌。博”
姚明珠说着,已经接过来的一张牌送到阮笙手上,“来,我教你。”
……
半个小时后。
姚明珠强忍着暴躁的声音响起——
“这么简单的规则,你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会搞不懂呢”
“只要手中的点数最大,不超过二十一就好了啊!”
“刚才你明明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将手上那张黑桃六打出去”
阮笙如鹌鹑般缩着头,接受着她的数落。
她对此早有预料——
不止是玩牌,很多事情都这样,之前赵佳丽数落阮笙学车,也是五六年了都过不了科目三,还没拿到驾照。
好像所有要动脑子的事情,自己都做不好。
姚明珠放弃了要教阮笙玩牌这件事。
她摆了摆手:“算了,你自己到小孩那桌玩儿去吧。”
阮笙乖乖坐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
光线昏暗的包间里,充斥着香烟刺鼻的味道,时不时响起扑克牌甩在桌面上的动静。
不知是谁输得太多,将筹码推得哗哗作响。
阮笙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坐着。
平时到了这个时间点,她早该犯困才对,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身体快要休眠,意识却清醒得很。
阮笙强行打了几个哈欠,却照样没有困意。
“睡不着是正常的,这里面会释放出含氧量更高的空气,让每位进来的客人一直保持着兴奋和清醒,能够无休止地赌下去。”
朝她走过来的人,用极低的声音道。
阮笙抬眼朝她看去,客气地笑了笑:“是这样啊。”
身旁的沙发陷下去,对方在她旁边坐下来:“我叫葛维夏,是何涵的朋友。”
“嗯,我叫阮笙,是姚明珠的朋友。”
闻言,对方忍不住笑了下。
“怎么了”阮笙好奇地睁大双眼。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老老实实的样子,难怪会玩不来牌。”葛维夏道。
“那你呢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玩”
“因为我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不能赌博。”
阮笙:“这样子啊……”
她的视线若有所思地落到葛维夏脸上。
其实刚才一进来的时候,阮笙的目光就先被葛维夏吸引了。
不止是因为她一头暗金色的长卷发,还有她那双浅棕色的眼瞳。
阮笙很确定,这应该不是染发和戴了美瞳的原因。
因为葛维夏的轮廓与寻常人看着也有很大出入。
她的眼眶更为深邃,鼻梁要高得多。
白得像雪的肌肤,点缀着几颗雀斑。
这雀斑并不有损葛维夏的美丽,反倒更加显得她是如此真实存在的一个美人儿。
她有哪个国家的血统,法国,英国还是……阮笙正暗暗猜测着,似看出她心中所想,葛维夏开口道:
“我的外祖父是葡萄牙人,多年前来随卖货的船到这片土地,便在这里成家了。”
原来如此。
阮笙点了点头。
她向来也不善于与人攀谈,在她为无话可说而感到尴尬的前一秒,葛维夏道:“要来玩一个游戏吗”
说着,她从随身的托特包里取出一副牌。
阮笙连忙摇头:“抱歉,我真的不会,刚才你也看到了……”
葛维夏:“这不是扑克牌,是塔罗牌。”
塔罗牌
阮笙对此有所耳闻。
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这个在女生中间就很流行。
后来回了国,发现它在国内也变得炙手可热。
不止是年轻的女生,甚至赵佳丽那一圈的太太,有谁怀疑老公出轨了,也会找占卜师测一测。
对此,赵佳丽私下里在阮笙面前表现出过不以为然:
“神神叨叨的东西,还不都是骗钱的,人的命都是靠自己挣出来的,哪里有算出来的”